叶徐行做好了来往问答的准备,不想有关父母的话题就这样结束。父母职业、家庭背景,全部没有问。
甚至聊到叶徐行的工作时,也只是问了一句,休假这么久返岗会不会很忙。
“他在医院的时候一直线上来着,”莫何说,“应该没耽误太多工作。”
“对,”叶徐行说,“没太耽误,不忙。”
封盛说:“在医院的时候还一直线上工作啊,够辛苦的。”
叶徐行顿了下,说:“还好。”
“年轻能拼是好事,也要多注意身体。”
封盛说得语重心长,叶徐行便答应。
“徐行,尝尝海参汤,”莫砚秋说,“琴姐的拿手菜,喜欢的话就多喝点补补。”
“好。”
叶徐行应着,喝了一勺,在舀第二勺的时候被莫何按住小臂,叶徐行停下:“嗯?”
“你是不是不喜欢海鲜河鲜这一类东西?”
上次去吃日料的时候叶徐行就吃的不多,但他每样都或多或少会动筷,莫何也只是隐约感觉到一点。
刚才莫砚秋说到海参汤,莫何想起这事,注意着观察了叶徐行的反应。
像是入口时会略略屏一下呼吸,没有品尝的过程,咽得干脆又生硬。
莫何忽然这么问,其他人顿时都看过来,叶徐行不愿意影响别人用餐,只说:“还好。”
“不喜欢就放到一边嘛,”莫砚秋说,“琴姐,你把几样海鲜换换位置。”
“不用麻烦,”叶徐行说,“都能夹到。”
琴姨已经手脚麻利地把鱼虾蟹调换到离叶徐行远些的位置:“不麻烦,小事情。”
叶徐行虽然不喜欢海鲜河鲜的味道,但对这些格外熟悉,他认得出碗里是野生辽参,只看个头外形就知道品质顶级,何况还是琴姨专程做的拿手菜。他已经动过,如果不吃就只能倒掉。
“没事,”莫何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把他面前的汤递给琴姨收走,“不喜欢就不吃,世界上浪费的东西多得是,不差你这一份。”
莫砚秋也说:“是呀,别拘束,挑自己喜欢的吃,莫莫不爱吃的菜也不放他面前的。”
类似的话,在上次去莫何家里吃饭的时候叶徐行听到过,乍听像客气话,现在才发现似乎不是。
他们真的认为,应该挑喜欢的吃。
这和叶徐行从小接受的教育截然相反。
很小很小的一件事,叶徐行却一时有些恍惚似的不真实感。
又或者这种不真实感从刚进门时就出现了,而后随着许许多多不经意间的大小事叠加积累,积累着积累着,就清晰地浮出水面。
“对了,”莫砚秋说,“我得了两张音乐剧的票,位置很好,可惜我下周天没时间,一会儿给你们吧,免得浪费。”
知子莫若母,莫何觉得反过来也成立,他一听语气就知道莫砚秋根本没事,纯粹想促成他们约会。于是莫何配合地说:“都行,我下周末没事。”
“不好意思,”叶徐行有些歉意地略往前倾身,“下周末律所团建,是我发起的,所以必须到场,拂您心意了。”
“没事没事,”莫砚秋眨眨眼睛,看向莫何,“那不然你约个朋友去?”
莫何眉梢微挑,意会但没接招:“再说吧。”
“律所团建可以带家属……或者朋友,”叶徐行搁筷看向莫何,斟酌道,“我还没来得及问,你有时间吗?”
有没有时间刚才已经说过了,叶徐行也反应过来,补充说:“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
莫何饶有兴味地偏偏头看他,答应地很痛快。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