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繁按下冲水键,看着逐渐由激荡变得平缓的水面,缓缓陷入沉思。
你好啊,马桶哥,我又以脸对着你的嘴了。
希望我们下次能以一些其他不一样的姿势见面。
他揉了揉被电到酸痛发麻的肩膀,漱了口,顺带捧了一把清水洗了洗自己眼睛,对镜端详许久确认看不出一丁点掉眼泪的痕迹才从卫生间走出来。
真特么该死啊。
余繁近乎麻木地想,按照这个世界基佬出没的频率,估计再来个几次他也就习惯了。
说不定以后能进化到看基佬在他面前跳钢管舞都面不改色呢。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啊,余繁幽幽地想。
顾景池显然被他那一声呕刺激的不轻,此时正坐在下边看手机,见他出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方圆十里内气势都透着冰碴。
余繁有点心虚,想跟他解释,又觉得不管怎么说都像欲盖弥彰。
算了,算了。
他自己心思现在也乱的很,哪来的多余心思再去管别人。
余繁踩上了梯子。
他需要一个人待会儿,捋一捋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一步还没踩稳,头顶就突然传出道千娇百媚还带着羞赧的声音:“Hi,宝贝。”
余繁脖颈都僵直了。
他缓缓抬头,正对那张死基佬的脸。
余繁:“……”
卧槽。
余繁喉结滚动:“你……你在干什么?”
这是他的床没错吧?
怎么,刚刚在走廊顾忌着人多没撅他,刚回宿舍就按捺不住心底的躁动了?
贺延眼底的感激之情藏都藏不住:“我仔细思考过了,我觉得一个拥抱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
余繁:“我有做什么特别让你感动的事吗?”
贺延将食指竖到嘴边:“嘘,不必多说了繁繁,我知道你人好,可能这些好对你来说只是日常而已。”
余繁已经不只是胃里翻江倒海了,他甚至感觉自己大脑内部有浆体在晃。
他说:“所以?”
贺延羞赧地眨了眨眼:“所以,我没开玩笑,我真的要陪你睡。”
余繁:“……哈哈。”
他还是很想一拳干碎这个人的几把。
然而刚刚的电流算是彻彻底底磨平了他的锐气,那会儿吼的太大声,他嗓子现在还是发哑的,实打实没了再和他起冲突的力气。
刚想好声好气让这个人滚下来,就听到贺延娇滴滴开口:“你上来会看到惊喜哦。”
余繁话堵在了嗓子里,警惕:“什么?”
贺延也是个藏不住事的,像邀功似的极其激动把自己腿一伸。
别说是余繁了,就连听到动静把目光投过来的吴哲浩都翻了个白眼评价:“变态。”
又踹了脚张牧深凳子:“你就天天往宿舍带这种邪淫之气。”
张牧深极其冤枉:“关我啥事啊,我都压箱底八百年了,他自己非要翻出来穿的。”
余繁眼前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