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了?”沈楼尘的声音沉了下来。
符叙的睫毛轻轻颤动着,避开他的目光:“没、没有呗?”符叙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尾音微微发颤,刚才沈先生讲题的时候是有点头晕,但是他没想过沈楼尘会纡尊降贵来给自己讲题,这样的机会他更想抓住。
沈楼尘看着符叙攥着笔不肯松开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缝间还沾着墨水印,少年的脸颊烧得通红,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盯着试卷上的红笔痕迹。
符叙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快要哭出来的委屈,“是不是,耽误沈先生时间了……”
沈楼尘他抽走符叙手里的笔,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先休息吧。”
符叙踉跄了一下,脚步虚浮,却还回头望着书桌上的试卷,眼里满是不舍。
管家很快拿来了体温计和退烧药,玻璃体温计夹在符叙腋下时,少年瑟缩了一下,却乖乖地没动,39度2的读数让管家皱紧了眉,管家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看着符叙吞下药片。
“陈叔,这里你照顾一下,我还有文件没看完。”沈楼尘揉了下太阳穴,自从把这个omega留下来以后他比之前还不正常,按照他之前的行程计划,这些事情早该处理完的,不过就是个“有可能”的药,他到底在干什么?
安排好符叙躺下后,沈楼尘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宗助远的电话,语气急促:“部长,城南仓库发现大量非法腺体抑制剂,行动队已经包围现场,但对方持有武器,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还需您亲自指挥。”
沈楼尘走到窗边,楼下驶来一辆黑色轿车。
“让行动队原地待命,我二十分钟之内到。”沈楼尘挂了电话,对陈管家吩咐道,“看好他,药水输完了叫医生再开一组营养液。”
陈管家点头应下,看着沈楼尘拿起西装外套快步下楼,玄关处传来短促的关门声,他转过身,看见床上的少年无意识地呢喃了句什么,听不清楚。
沈楼尘坐进车里时,林云舟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拿着报告等直接坐进了车里:“这是最新的毒物分析。”他递过一份文件,“刚发现的,符叙体内还检测出了微量的新元素,这种元素只在城西那家废弃的制药厂出现过,而那家厂十年前的负责人,是符嘉驰的堂兄。”
沈楼尘翻到报告最后一页,新元素的色谱图像条扭曲的蛇,还有些似曾相识。
“这么着急……”沈楼尘努力静下心来分析着一切,“城南的非法走私的抑制剂……”
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去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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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雾气飘散在别墅的每一处角落,符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醒来后又还有些疼,符叙抬手摸了下额头。
温热,已经不发烧了。
奇怪,之前在符家这样的情况他都能挺着打扫完大堂再去睡觉,不过是因为配合林医生的检查,沈楼尘说他需要调养才能配合治疗,就过了这几天好日子,他就已经开始变的这么脆弱了吗?
符叙撑起身子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止痛药吃掉,腿上才缓了些力气,现在他的右腿在天气不好的时候偶尔还会痛,这种雾天半湿不干的情况下总感觉像是冷风吹进了骨头缝儿里似的。
一阵敲门声传来,陈管家的声音传进来:“请问夫人您醒了吗?”
“醒……醒了的陈叔叔。”符叙快速穿好衣服开门。
陈志业抱着一摞书走了进来:“这是家主给您买的复习资料,家主说您天赋很高的,下周正好可以赶上新学期开学。”
符叙眼睛亮亮的,盯着那一摞书许久没有反应过来,符叙囤着口水,哪怕东西放在自己面前也还不太敢相信:“给我,自己的吗?”
给他的,只给他的,以后也是他的那种吗?
“哈哈,是的夫人。”陈志业笑着,不然还能是送给谁的?
符叙雀跃着接过书,心脏狂跳。
尽管外界再怎么传言沈先生有多恐怖,多不可控,可他依旧认为沈先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alpha,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会真的单独给他准备东西。
那他可要好好报答沈先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