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木盒里是一层真丝软垫,正中央放了一颗乌蓝色宝石——大约近二十克拉,通体色泽蓝黑,内里却透着晶蓝的反光,格外奇异。
宝石常见,蓝宝石常见。
乌蓝色却极为罕见,更遑论这么大的克拉数。
姜瑰脱口而出:“约瑟芬月亮?”
“嗯。”
杜温瑜勾唇笑了下,很温柔的模样,“喜欢吗?”
“喜欢啊!”
姜瑰有点不好意思上来就拿人家东西,“很贵吧?”
杜温瑜将外层的西装脱了递给佣人,只剩内里的衬衫和西装马甲。
他一边向上有章有法的卷衬衫袖口,一边接过管家递来的花束,递给姜瑰:“不会,瑰瑰,你的玫瑰。”
姜瑰爱玫瑰花,尤其钟爱红玫瑰,贯通烂俗二字。
一手玫瑰一手宝石。
姜瑰被糖衣炮弹打得溃不成军,连厚脸皮都维系不住:“那个,杜先生……”
杜温瑜回过头,柔和道:“以前不是叫我老师吗?”
杜温瑜在餐桌旁坐定,似笑非笑的抬眼看着姜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上来就喊我叔叔。”
姜瑰:“……”
姜瑰尴尬到脚趾扣地:“我那时候不知道……”
“两个称呼里选一个吧。”
杜温瑜用眼神示意管家和佣人退了下去,缓声对姜瑰道,“这两个我都很喜欢。”
姜瑰抱着自己的糖衣炮弹坐下来,硬着头皮:“那还是杜老师吧,谢谢杜老师的……礼物。”
“不用客气。”
晚餐很快上桌,除了西式餐点,还为姜瑰额外加了他最喜欢的几道菜,是杜温瑜自己的中餐厨师最拿手的菜品。
醒好的葡萄酒装在琉璃酒具里端上来,再倒进姜瑰面前透亮的高酒杯里。
不知是因为年龄长几岁,亦或是家教太好,姜瑰总觉得每次和杜温瑜相处都相识泡在温热的泉水里,让人倦怠又懒散的舒适。
饭到一半,两人举杯。
暗色的酒液顺着姜瑰唇角渗出几滴,落进杜温瑜眼里。
七号公馆选在三环位置,这是视野最好的一院,远远看去,东望城门,北望护城河景。
远处一片灯火璀璨,近处杜温瑜俊美温润的脸似乎近在咫尺。
姜瑰晃了晃脑袋,大咧咧的说:“杜老师,幸好当年你帮我写歌了,要不我还得去……找其他人。”
杜温瑜似乎笑了下:“不是勾引其他人吗?”
姜瑰没听清:“啊?”
“没什么。”
杜温瑜碰了碰姜瑰的酒杯,“这是意大利酒窖里最好的白兰地,再尝尝吗?”
姜瑰痛快的一饮而尽:“好喝的,杜老师。”
May敲敲门走了进来,目光落在已经坐不稳的姜瑰身上片刻,又重新移开:“杜先生,今晚要安排车送姜先生回去吗?”
杜温瑜温和反问:“你觉得呢?”
May沉默了一秒:“知道了。”
转眼间,杜温瑜又哄着姜瑰喝了整整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