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重喉结重重滚了滚,“那我亲自教教你。”
姜瑰蓦的睁大了眼:“你有病!放开我!”
黎重伸手就要去解他衬衫扣,喘息愈重:“说起来,姜瑰,我前几天才知道原来当时是谢筠池送你来这儿的……”
来之前姜瑰刚吃过药,他手上并不十分有力,灯影晃成一圈一圈的波澜,闪得他头晕眼花。
他恍惚听到有人念谢筠池的名字。
于是跟着也念了一遍:“谢筠池。”
姜瑰突然想,这名字原来陪伴过他这么多年。
“你叫他也没用。”
黎重向上要按姜瑰的手,“他和你姜佩玉订婚了,哦对,姜佩玉是你哥吧?你们可真是同家不同命。”
眼前天昏地暗的颜色好像小时候姜瑰唯一的那个玩具万花筒。
他在篮球场边看到一个小孩被家长牵着手将旧万花筒丢进垃圾桶,等他们走远了之后才敢过去翻。
而穿着篮球服的谢筠池走到姜瑰面前,也朝他伸出手。
“怎么这么可怜?走,带你去买个新的。”
谢筠池在万花筒绚烂的底部褪了色。
姜瑰蜷缩着向沙发里躲,伸出腿竭尽全力的一脚踢在黎重下面。
痛得他面色大变,声嘶力竭扑上来:“姜瑰,老子今天艹死你!”
办公室门就在这时被从外打开了。
光影交错中。
姜瑰看到了杜温瑜,他身后还跟着一脸不安的姚正。
这些年来,杜家这个传承数年的家族重心逐渐移至国外,再加上这个姓氏支线众多,宛如一个畸形的庞然大物,在众目睽睽中缓缓沉入水中隐没暗藏。
深不见底。
除了必要场合,杜温瑜更是鲜少露面。
前段时间外媒出过一次报道,传言杜温瑜终于在家族争夺中绝对胜出,成为了这个古老家族和城堡的最后一任主人。
而在这段古老的传承中,这个家族的许多血腥事件就连历史书上都有过耳闻。
没人真正了解杜温瑜。
也没人想去触杜家这个霉头。
黎重勃然冷静,调动所有肌肉线条挤出一个笑。
他听闻过杜温瑜现在的分量,因此甚至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称呼:“杜……杜先生怎么亲,亲自来了?”
黎重赶紧从姜瑰身上爬起来,偷偷喘了好几口气,才续上下句:“我们这小公司蓬荜,蓬荜生辉!”
杜温瑜今天穿了一件浅青色的衬衫,搭了西装马甲,显得郑重,又不那么正式。
黎重却一眼认出来他袖箍上的钻扣是前些天法国拍卖场最后一件整切无烧蓝宝石,足有近五十克拉,色泽因为特殊非常引人关注,拍出数亿天价——却被如此轻易切割开来。
男人的脚步舒缓自在,不像走在他人办公室,倒像是在逛自己新犁的方地。
“没办法。”
杜温瑜的语气几乎是温和而儒雅的。
他闲庭信步的走过会客座,走过办公桌,在沙发另一边坐了下来。
目光辗转在姜瑰被掐出红印的脖颈和被撕开的领口片刻,转回黎重的身上。
“我得来亲自看看啊。”
杜温瑜向后靠,闲散的将手搭在沙发背上,“看看你是想怎样……艹死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