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伸着一根指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见自己看过来,越朗扬眉微微一笑,贴近了,在玻璃上哈出一口气。
手指灵巧地在上面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
仅此一眼,明月升起,世界灿烂而明亮了起来。
仅一缕月光,足以让人眼眶湿润。
电话那边的声音因电磁波而变得缥缈,衡星向前走了两步,眼睫颤动着,食指指间轻轻抵住那个笑脸。
笑脸和越朗的面容渐渐重叠,衡星敛下眼眸,看清了那笑脸的真意。
又过了几分钟,黄铜风铃才响起清脆一声。
像处理损耗品那样,越朗没有提及刚刚的事情。
他端来温度适口的热茶,方糖还未融化。
衡星一饮而尽,品到杯底过分的甜,苍白的指节和脸色才渐渐回出血色。他焐着带有余温的杯子,垂头不语。
越朗心里好像有一只猴,拼命上蹿下跳抓耳挠腮想说点不是香蕉的话。
不过他又觉得,这个时刻还是保持安静为好。
但是他的肚子偏跟他对着干,咕噜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声音很——大——
还很——长——
越朗:“……”
不用管我,让我去死一死……
无地自容时,衡星突然说话了:“你记不记得那个……”
“什么?”
衡星嘴角缓慢带出笑意:“我第一次来你店里时,肚子也这么叫了。”
这么一说,越朗想起来了:“然后我给你烤了一盘蛋挞。”
“对。”衡星点头,“这回就吃我烤的面包吧,再放一会儿都要凉了。”
桌边的盘子被拖过来,衡星骨节分明的手横亘在眼前时,越朗瞧出了孱弱的颤抖。
他在心里叹气,电话到底说了什么啊!!!
谁啊这么坏!还我刚刚那个衡星!还我!
衡星面无表情地撕下小狗一肚子肉松的耳朵,还没递出去,就听见“哎哟”一声。
越朗用手捂住了右边半张脸包括耳朵,痛苦地蜷缩在沙发上,紧紧地咬着牙关,但吃痛的声音还是不断溢出。
“怎么了?”衡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没反应过来。
“疼……”越朗抽着气道。
“哪里疼?”
衡星绕到桌子另一侧,试图去拉开越朗的手,但对方却往后躲,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你不舒服吗?”
结果却听见他哼哼唧唧:“我耳朵疼,你把我耳朵给揪下来了。”
“什么?”
越朗伸手指着被衡星撕掉的小狗一肚子肉松的耳朵,瓮声道:“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