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他刚准备去拿餐夹,不知道哪里就伸过来一只手,和他的手指碰在了一起。
连江雪反射性地收回手,下意识抬起头,看向手臂的主人。
入目是一张漂亮的有些雌雄莫辨的长发美人,他头发是栗色的,眼睛是净透的琥珀色,在水晶灯下熠熠生辉,荷色的唇因为开心而抿起,微微勾起,吐出如同泉水击玉一般:
“真的是你!”
回国的这几天里,阮寄情恶补了母语中文,在面对连江雪的时候,已经能和人正常交流了:
“我刚刚看着你的背影,就很像你,没想到真的是你!”
连江雪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面前这人是阮总家的小公子,于是伸出手,和阮寄情握手:
“好巧啊。”
他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哥哥来的。”
阮寄情伸出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身材纤瘦挺拔的人:
“我哥受邀来参加酒会,papa让他带上我一起来。”
连江雪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站在水晶吊灯下、冷静自持、端着酒杯喝尽后与一群男人谈笑风生的美人,半晌道:
“你们长的倒不是很像。”
“其实,他是爸爸的前妻生的。”阮寄情挠了挠头,坦率道:
“玉阿姨走之后,爸爸才和妈妈生了我,我和哥哥差了三岁。”
“。。。。。。。。。。”
连江雪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儿,有些惊讶地看着诚实的阮寄情,心里思忖了一下,正飞速思考着要怎么搭话,阮寄情就已经伸出手,拉住了他,带着他走向阮寄水,
“哥哥!”
阮寄水闻言转过头来,略带凉薄的眸子扫了一眼连江雪,连江雪很轻易地就能捕捉到阮寄水面对阮寄情时的烦躁和不耐,但这些情绪很快就被一层似覆霜雪的清透眸子尽数收敛,换做淡淡的一句:
“嗯,怎么了?”
“这是我回国认识的第一个朋友,”阮寄情兴致勃勃地道:
“想要介绍给你认识。”
“知道了。”阮寄水抬起眼皮,用余光扫了一眼连江雪,话却是对着阮寄情说的:
“去给我拿一杯酒过来。”
他喝光的酒杯交给阮寄情,在阮寄情离开之后,打发走了身边的老总,才伸出手,和连江雪握手:
“你好,怎么称呼?”
“连江雪。”连江雪和他握手,说:“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江雪。”
阮寄水掀起漆黑的眼睫,用没有多少情绪的眼睛打量着连江雪,和连江雪相握的手有些冷,纤细单薄,莹白如玉,在连江雪的掌心一触即分,如同风一般,留不下太多的证据。
他接过阮寄情的酒杯,和两人说了几句话,见阮寄情对连江雪分外热情,眸子里闪过一丝似笑非笑,但很快就配合地离开了,去了一趟洗手间,留下阮寄情和连江雪两个人相处。
阮寄情和阮寄水是两个极端,话有点多,连江雪耐心地听着他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正聊天的时候,何新非忽然走了过来,醉意熏熏地将手搭在了连江雪的腰上。
连江雪反射性地攥住他的手腕,下意识转过头去看,随即不动声色地讲何新非的手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