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沅听见谢玉阑的话,掌心抚上谢玉阑的腰身,他用下巴在谢玉阑的发顶蹭了一下,应道:“嗯,玉阑有皇兄了。”
谢玉阑仰着脑袋看着天上的星星,一时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空气一时寂静,觉察到谢玉阑良久都没有说话,谢临沅低头,便见谢玉阑在自己怀中睡了过去。
他将谢玉阑抱起,放回床榻上,随后关上门走了出去。
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从另一侧走了出来。
“找到人了?”谢临沅的声音不复在谢玉阑面前时的那般温和,处处透露着上位者的威严。
黑衣人取下蒙面,黑暗中那张脸清楚明显,竟是谢临沅身边的宫女剪春。
剪春不似平日穿着宫女襦裙时的温婉,此时此刻浑身透露着血气,她单膝跪在地上:“小殿下口中的那个嬷嬷在多年前便出宫了。”
其实剪春并不是谢临沅在宫中挑选的贴身婢女,而是谢临沅出宫时捡到的一位将死的死士。
剪春一开始也不唤剪春,而是唤黄泉。
“几年前?”谢临沅问道。
“四年前。”剪春应道。
正好是谢玉阑结巴那年。
这二者之间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关联。
谢临沅走了几步,走到石桌旁坐下,开口:“今日辛苦你了。”
剪春站起身,摇摇头:“只要是殿下的吩咐,剪春定会做到。剪春这条命就是殿下救回来的。”
谢临沅垂眸掩去思绪,说道:“起初也不知晓你是死士,本以为你是被亲人赶出来的寻常女子,可怜你便让你以宫女身份进宫,只是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何愿意和我坦诚你的身份。”
剪春一怔,很快回道:“殿下身侧全是眼线,属下认为殿下需要一个自己人。”
听到剪春这番话,谢临沅点点头:“明日去宫学,照顾好小殿下。”
没等剪春理解到这两句话之间的关联,谢临沅便转身回了卧房。
剪春站在原地,突然理解到了大殿下话中的含义。
只是她没想到谢临沅如此眼尖,看出来自己对谢玉阑十分提防。
而在谢临沅是在隐隐警告自己:不要对谢玉阑有任何想法,他是自己人。
谢临沅回到卧房,熄了烛火,搂着谢玉阑睡去。
许是谢玉阑昨日睡了太多次,今日竟醒的比谢临沅早些。
不过他醒来以后也没有闹谢临沅,而是抬着头打量着谢临沅。
谢临沅就是在这股注视中醒来的,他垂眸,便见怀中的人精神抖擞,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瞧。
见谢临沅醒来,谢玉阑露出一个笑,抱住谢临沅的腰往人怀中挤。
谢临沅搂住怀中人的腰,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几时了?”
谢玉阑摇摇头,发丝被他蹭的有些乱:“不、不知、知道。”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孟九尘的声音:“回禀殿下,卯时了。”
谢玉阑这才知晓皇兄不是在问自己,他连忙闭紧了嘴巴。
谢临沅自然看见了谢玉阑的小动作,他一时失笑,捏着谢玉阑的脸:“怎么醒这么早?”
“梦、梦见皇、皇兄了。”谢玉阑似乎十分贪恋此刻的温存,又往谢临沅怀中挤。
没想到谢玉阑的回答会是这样,谢临沅微微一怔,却很快反应过来,大拇指的指腹在谢玉阑光滑的脸颊上滑着:“梦见皇兄什么了?”
“梦、梦见皇、皇兄和、和玉、玉阑了,玉、玉阑在、在和兔、兔子成、成亲。”
过了这么久谢玉阑还惦记着和兔子成亲,谢临沅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