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一群黑衣人踏出阴影,欣喜上前,压低声音向他行礼。
褚睢不着痕迹地将骆庭时打量一圈,迟疑问道:“陛下,您没被他们关押?”
骆庭时:“长话短说,你们退兵回京,朕暂且留在渝国。”
褚睢:“陛下,您真的不打了?”
骆庭时:“打什么打,再打朕的妻儿就没了?”
众人:“???”
他们没听错吧,什么妻儿。
所有人纷纷望向褚睢,褚睢无奈摇头,替大家问出心声:“陛下,您的妻儿是?”
骆庭时:“朕的家事你们无需过问,立即退兵。褚睢回京后告诉魏相,朝政之事暂由他代管,若有大事要事,派人快马加鞭送来渝国,朕做决断。”
褚睢心都凉了。
陛下难道真的是为了陆景退的兵?
褚睢:“陛……”
他话还没出口,眼前人一个起落,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吱声。
褚睢一咬牙,冷声喝道:“走!回营,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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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庭时轻巧落入庭院,正欲抬脚,脸色忽然一变,薄薄眼皮含起狭窄的光,直直冲向那扇紧闭的门。
停留片刻。
他整了整衣衫,闲庭信步迈向那间屋子。
如水月光倾泻而下,在斜斜的冷光中,骆庭时推开了那扇门,踏着月色,没入黑漆漆的屋子。
屋内有道清浅的呼吸声。
骆庭时勾了勾唇,迈向厅中座上那道黑影,低声问:“陛下何时回来的?”
虞止缓缓抬头:“你去了哪儿?”
骆庭时实话实说:“褚将军找朕,他们误以为朕被渝国所囚,方才朕已经同褚将军说清,明日他们便会退兵。”
虞止狐疑道:“真的?”
骆庭时低低一笑,嗓音温和:“朕发誓,若是假的,朕便再碰不到你、亲不到你……”
“骆、庭、时!”
虞止恼声怒喝,若不阻止,骆庭时下一句定然会是……
混账东西,真该死!
虞止一脚踹向骆庭时膝盖,骆庭时倒吸一口冷气,身子一晃,重重跪倒在地。
“朕说过,未得朕允许,你得一直跪着。”
虞止俯身,抬手拍了拍骆庭时脸颊:“你说,朕该如何惩戒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