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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中文>当穿到武林的宋兵甲变成大美人后九十章 > 犹记当时对红衣(第1页)

犹记当时对红衣(第1页)

第一百零九章

若说布致道认定一人,死也不离,这份近乎偏执的痴情遗传谁,大约是他那早亡的母亲,令狐明筠年轻的时候人品虽然不怎样,长得却是不赖,况且人品这样东西,非得朝夕相处才能见到,而面貌长相、美丑界限,任谁人海中都能惊鸿一瞥。

这个红衣白马的西域妖女单枪匹马地从很远的关外西域来闯江湖,一路游山玩水,在中原武林结识了长得不错,嘴也蛮甜的湖海帮少侠,认定了他,就嫁给了他,后来朝夕相处,知道所托非人,虽然心痛,却也不忍戳穿,只好尽力替他赎罪,为年少心动的爱送了一条命,到了布致道也是这样,爱得近乎偏执,他一旦知道自己此生只剩下林悯一个念想,恨不得给林悯骑在他脖子上作威作福,颐指气使。

奈何林悯没有这方面的需要,他满腔殷勤,无用武之地,只能尽力地粘着他,跟着他,同他寸步不离,要他安然无虞。

两人离了刘家,一路说些闲话,步履轻快,嘴没歇,脚也没歇,一气儿走了十几里,艳阳高照,花草招摇,回过神来,才觉渴和饿。

布致道就找了块路边的大石头,拿袖子抹了抹,叫他坐。

“你说杀掉傻子的那个人是误杀,不是故意?他也很后悔?”

“是啊。”布致道放下两人的包袱:“那家伙就是个傻小子,蠢得跟猪一样,本来……本来也不是个什么穷凶极恶的人。”

“唉,说到底,还是我惹的祸……”

一个包袱里装着莲妹烙的一些干饼和蒸的糕饼,细心嘱咐他们说要先吃湿的,干的路上能存,后面再吃。

“告诉过你了,谁还敢骗你,我从前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这个下场,是我活该的。”岂止活该,简直是因祸得福,有你来管我救我陪我,布致道摘下水囊,将水囊糕饼一起递给他。

林悯接过来,一面吃糕喝水,一面又道:“那……你说方知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是他打伤了你,做了很坏很坏的事,所以害得咱们分开,还害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来骗我?”

布致道坐在他身边,心里想,他岂止坏,简直罪大恶极,咬着软糯的糕饼,狠狠点头:“可不是!他这个人,狼披羊皮,蛇蝎心肠,只会欺负你,骗你,可不像我。”

林悯道:“我本来也不喜欢他……他……”说不出口,瞧瞧他,咬着饼道:“确实不像你。”

至少你不会不管不顾地来捅我的屁股,这句说完,不知道下一句会不会生气,也愿意先听我说话,我瞧着你这人也活泼有趣的紧。

布致道心口一热,颇为自豪:“不喜欢好,不喜欢就好!不喜欢咱们再也不见了!”

“嗯,不见。”林悯又问:“你的……剑怎么长得这样怪?”他指他腰上总挂着的那个类似剑的东西。

布致道摘下来凑到他面前,兴致勃勃地说:“不怪!我自己打的,我的,好看罢!”

林悯要接,布致道却并不敢全部给他:“这剑可够沉的,你就着我的手看看罢了。”

运力握住剑柄,叫他摸剑身。

这剑又圆又钝,通身黑黝黝的,连剑锋都没有,所以林悯想怎么摸就怎么摸,不怕割伤手,笑道:“是好看,可怎么一把剑没有剑锋?”

其实一点儿也不觉得好看,但他说了,自己的剑好看,就跟着改口附和。

布致道笑道:“一把剑,有锋,难免伤人杀人,伤人杀人,难免沾血,沾了血,便有了杀气,沾了杀气,便越来越凶,越凶越杀……剑是这样,持剑的人也是这样……”注视着林悯,脉脉含情道:“我早没了杀心,只剩……只剩……哈哈,总之,是我没锋,不是它没锋……”

与林悯相聚后,每时每刻都很知足快活,柔情豪情并生,情之所至,又站起身子,注视着他,依依倒退,离开了几大步,举剑乱舞,耍一套飞雪剑给他看。

边耍边高声笑道:“你看,这是你!是你陪着我!是我护着你!”

林悯看去,只见他将一把又闷又沉的钝剑使得灵巧若飞,迅速无伦,剑罩九天,散花若雪,简直无处不到,根本不让人知他那剑尖下一瞬在哪儿,不禁面带微笑,高声叫:“耍的好!好!好漂亮!”

“还有更漂亮的!”布致道给他一夸,比做了天下第一还高兴,想,现在就是有一千一百个江湖上的英雄好汉跪在我面前高声称颂:“布爷爷天下第一!布爷爷剑神再世!”悔恨承认从前辱你令狐父子,瞧不起你令狐危是我们猪狗不如,都比不过他这个只瞧着我夸赞的笑容,本就是为了自己抒情抒意,给他观赏,讨他欢心,所以使剑尽求畅快美丽,这套飞雪剑,巧处威处都在剑招,每一招之中都是变招颇多,每一招之中每个变招又无双无对,无固定方位,时而逆转乾坤,反其道而行之,时而出其不意,逍遥无穷,幻影无踪,耍起来好似漫天的雪,要敌人挡无可挡,避无可避,只给一把剑逼得退无可退,逃无可逃,其中全由使剑人的意思,可以威势极大,如暴雪淋身,片片沾肩,取得全乃要害死命之处,也可以柔情蜜意,款款情深,借着本就很漂亮的剑招,博得心上人一笑。

布致道为给林悯献宝,只求剑意,林悯看去觉得迅疾,其实已经款款缓缓,要他看得清楚,从两人相识相见,相仇相怨,缘深情浅,情深缘浅,相聚分离,分离相聚,思念爱恋,埋怨释然,终至了悟,在一场大雪中,因为他,自己想出了这一套飞雪剑,每一招,都是为他。

杀气腾腾,是想到他给敌人挟持,受尽苦难,柔情款款是盼与他长相厮守,两心相知,变化多端是感情本就如此,虚幻如影是人生若梦,飞雪无踪是此生必定追随,依他黏他,不放不松。

都是为了他,只为林悯,所以威力无穷,只求胜,不敢败。

他沉浸在这套剑招里,越耍越忘我,剑底生风,河水村落早走尽了,两人在寂寥无人的山野间,日头照着,小路边上,四周草叶树叶给他削成雪花,碎碎乱撒,片片乱飞。

突然,给林悯一声大叫:“布致道!傻子!快跑!!!”吓得差点儿丢了剑,忙就收势,两步变一步地踉跄奔到他身边,急跪在地下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伸手给他拭泪。

林悯瞧着面前这个人,一会儿见到他身穿红衣,在花树下眉间狠戾,郁郁舞剑的样子,一会儿见到他满身是血,全身腥红地躺在地下的濒死样子,还有许多别的,模糊不清,然而确实见过,太多他的样子,重峦叠嶂地在脑子里浮现,重复的脸,都是这张脸,重复的他甚至一时看不清,心口一阵酸痛,怔怔地摸他头发、脸、胳膊,茫然道:“令狐危,你怎么不穿红衣裳了?你穿红衣裳好看……”

布致道呆住,随即也快要泪如泉涌了,满是心酸,无限的心酸,只能强笑道:“我没有红衣裳了……我许久不穿红衣裳啦…”

温柔道:“这样吧,我们继续一道相伴,往前走,要是遇到市集,你给我买红衣裳穿,好不好?”

林悯伸手,为他擦干说话间涌出的泪,也怔怔地道:“好,我给你买。”

过往的记忆比感情滞后,看他舞剑时,产生的那股巨大的悲痛和欣喜,一起茫然而又陌生地冲撞着他的心,使一些被封锁的记忆快要像春天的嫩芽一样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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