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正色道:“冥科大的本事,就是你的本事。”
说罢,话锋又一转:“而且这钱,到底也是要充公的,进不了你的钱包。”
宿缜:“……”
虽说话有点难听,但他倒是收得心安理得了。
不过这也提醒他了。卞节上大学的时候,虽然对自家的事讳莫如深,但他父亲的名号实在是过于响亮。
他父亲名叫瞿支国,是稼城大学计算机学院的二级教授,名下还有好几家公司。
也就是说,瞿教授不仅学富五车,桃李满天下,还家财万贯,名声远扬。
因此,尽管他和卞节不同姓,也很快就被热情的吃瓜群众扒掉了底裤。
但宿缜之所以现在才想起来,主要是因为卞节实在太不起眼,很难让人将这两位联想到一起。
“这些钱也不光是为刚才,”
经历了这么多事,卞节终于也加入了唯心主义阵营:“还想请你们帮忙查查清楚,这些纸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到底是谁,把这些东西放来这里的。”
江起收了钱,语气都变得轻快了几分:“你家里得罪过人?”
卞节一愣:“得罪人?都活那么久了,谈不上成千上万,但至少也有百八十个吧……”
江起摆摆手:“吃阴间饭的,跟阴间有关系的,得罪过没有?”
卞节叉了叉手,盯着天花板想了想:“那也就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了。但我们家里人都和和气气的,没跟谁翻过脸急过眼,缜哥应该也清楚。”
宿缜点点头。他印象中的卞节腼腆温和,不高兴都憋在心里,事也从不麻烦别人。
说得好听点是善解人意,说得不难听点是不敢反抗,才净吃哑巴亏。
“你大舅二舅是怎么出的事?”
江起突然问道:“还有你姥爷,人是怎么走的?”
“这……”
卞节挠挠头:“大舅二舅是外出进货的时候,开车翻沟里了。我大舅摔成了植物人,二舅本来有心脏病,就没抢救过来。”
“姥爷是得了个怪病,医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死的时候直接就火化了,我都没见到尸体。”
“哦对,我妈现在也是这样,同一个病,只是症状比较轻。”
宿缜听罢眉头一皱,出车祸还算是正常范围内,可这个怪病……听上去有点蹊跷。
现代医学如此发达,又是遗传病,不应该看不出来。
“不管是谁干的,反正你们家已经被盯上了。”
江起撇撇嘴,从地上捡起一个纸人来,反过来看了一眼背后,道:“你父亲最近也出事了吧。”
宿缜才凑过去瞧,发现那纸上竟爬满了细细密密的符文,仿佛无数巡游的蝌蚪,脉搏一样波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