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瓒走后,容显资才把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
听他的意思是“找我们”,那就应该暂时不会卸磨杀驴。
容显资很想扇自己一巴掌,她并不觉得自己羸弱,但委实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武功居然厉害到这个地步。
她以为以自己这些年摸爬滚打到底也算灵巧,好说也是枪里来雨里去,原想着惹上了瘟神也能跑掉。
但她不是个怨天尤人的,收拾了一下情绪,便去翻了翻季氏的当铺。
容显资的心吊着的,她怕宋瓒杀个回马枪,看着搜刮钱财实则翻看文籍,找找季玹舟那块玉佩的线索,也不知道季氏和季玹舟到底有没有关系。
这一翻便发现,季家当票竟然都是季玹舟那块玉佩的图案。
这些年她没什么东西可当,当宋瓒的扳指的时候怕麻烦也是死当。
容显资不由得松口气,幸好这三年没带季玹舟来这个镇子,若季玹舟是当铺家重要人物,她肯定能收到类似于寻人启事的东西,但却没有。
可季玹舟的玉佩却定对季氏十分重要。
想到“季瓒”杀季氏伙计手起刀落的样子,以防万一决计不能让他知道季玹舟的存在,她必须按下不表,自己慢慢找。
她现在只怕这个“季瓒”和季玹舟真有关系,若是好的她跟着“季瓒”便是,若是不好的,她只怕自己也自身难保。
思索间,容显资的掐着空白当票愈发用力,身上藏不住的烦躁。
倏忽,容显资耳旁飘过一道血腥味:“看到什么了,这么气闷?”
容显资心一下子提在嗓子眼,脸上却不显,皱了皱鼻子:“我当时当你那扳指怎么没给这玩意?坑我钱了?”
宋瓒的身影挡住了所有烛光,他低头看着使气的小女子:“你不是死当吗?”
“死当?”容显资装作懵懂“我不知道,我又没什么东西可当不懂这些规矩,难道那俩小孩骗我钱了?你那东西还不止五十两?”
够了,五十两差不多了,米不知道几钱几两金玉她还是知道的,那扳指放现代绝对不超过五万能下来,容显资入职当时的男友就送的那个水色,现在被她扔在杂物间吃灰。
这也是她觉得宋瓒应该不是什么大官的原因。
宋瓒知晓马上就会来人接应自己,心下轻松,也乐得和容显资摆条:“那扳指不值钱,五十两是个公道价格,你拿去花着便是,这当票是活当才有的,你怕有麻烦便只要了钱那就是死当,所以没这个。”
说完宋瓒又看了看容显资:“不过你以后也不需要了解这东西。”
镇抚使的宅眷,不可能有需要当东西那天。
宋瓒说话的时候气息喷在容显资眼尾处,容显资不知这是男子爱调戏女子的手段还是宋瓒居高临下的施压,她不敢躲开,怕叫宋瓒以为自己因为当铺伙计疏远了他。
看着逆光的容显资,那股他未曾闻过的香气又弥漫上来,抓挠着宋瓒心尖。
容显资团巴团巴那空白当票:“行,那这铺子剩下的钱我就打劫了,但是这只是铺子砸损我屋子的赔偿,至于你让我搬家,这得另算,也就是你欠我俩人情了。”
容显资比着个二的手势晃了晃。
闻言宋瓒抱胸歪头,一挑眉:“自然。”
。
第二日天刚亮,容显资就上街买早点去了,寒风灌进她衣领里面,想是降温了便快步走回,刚准备推门进后堂,就感觉院子里有点不对劲。
不止一个人。
容显资正准备离开就听见季瓒的声音幽幽传出来:“进来吧。”
估摸了一下自己和他武力值的差别,容显资坦然地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