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便指挥下人去了。
此刻阿婉才气喘吁吁跑过来,低声道:“我告诉衙门口的人,按姑娘说的告诉了他们这条街上有流匪惊扰我家小姐,他便快马过来了。”
容显资盯着这知县赶人,无聊得紧便坐下来画那小贩留下来的糖画:“做得好,待会银子分你一半。”
阿婉不解,却又不敢问。
以前容显资便衣出现场就是装画糖画的,现下画起来得心应手:“不过是给大家一个都方便罢了。”
“总有人想对那位大人做点什么,这些知县万不敢得罪强龙却也害怕地头蛇,既不敢拦着也不敢不拦着。”
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你知我知却不得不为之,大人物只会不悦于小人物没有完全倒戈自己,至于小人物的顾虑,大人物将其当做倒戈自己的投名状。
阿婉顿悟,低声道:“怪不得那知县给您塞银子,您这一闹大人那边肯定懒得计较没闹起来的事情,又不损了锦衣卫体面,总不能锦衣卫赶这几个小喽啰,多掉价啊,而坏人那边也怨不着知县了。”
容显资画糖画的手顿了一下,将糖画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可爱版的阿婉:“呐,你小时候肯定这么可爱。”
见周围的人都被知县赶走了,容显资拿上自己的Q版小糖人带阿婉上楼了。
甫一上楼便听见从宋瓒房间里传来谈话声,只听见姜百户应了一声便退出房门,走时看了一眼刚上楼的容显资,并未关门。
这是宋瓒要找自己了。
容显资将刚刚知县给的荷包塞给阿婉:“阿婉你先回房分分银子,我那份帮我装我荷包。”
阿婉看了一眼宋瓒的房门,有些担忧,容显资拍拍她手臂以示安心。
进门后容显资虚掩房门留了半个身子,却听见背后宋瓒道:“本官说话没有给旁人听的习惯。”
容显资捏着门把手的指节微微泛白,笑了一声,终是关严了房门。
“瓜田李下,我怕污了大人清誉。”
容显资吊儿郎当走过去,翘着二郎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宋瓒示意容显资给自己倒一杯:“倒是第一次听说女子污了男子声誉的。”
一盏茶被一饮而尽,容显资挑眉,等着宋瓒的后话。
宋瓒又道:“这种事情你直接让姜百户带人赶走便是。”
回想到季氏当铺那些人,容显资没接他的话。
方才阿婉说锦衣卫不会自降身份去赶小喽啰,容显资没纠正的是,锦衣卫可以直接杀了了事。
这些喽啰大抵并不知道自己要伏击的人是什么身份。
宋瓒没管容显资不答,继续道:“人是机灵,却这般妇人之仁。”
容显资又倒了杯茶,放在唇边,头歪向宋瓒:“大人不也没有阻止我,由得我在下面‘妇人之仁’?说明大人也并不想一路杀过去吧?更何况,谁知道这群人什么时候动手,这白日舟车劳顿,万一大人睡着了扰了清梦多不好。”
宋瓒看着这个动作,以为容显资会是撒娇讨巧,却瞧出她几分……流里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