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加了缓冲条,即使受到重创,但半点声响都没发出。
贺元晟盯着眼前这扇岿然不动的门看了半响,直到眼酸才移开视线往里走,就着温水将感冒药服下,他从随身包里拿出了电脑。
大概都知道他在出差,今天邮箱里的文件并不多,贺元晟一一处理后,找出了海威不久前发来有关“选址”的文件。
情绪不高,贺元晟看了几页就开始走神,尝试几番未果,不再勉强自己,他关了电脑。
窗外的风悄无声息地吹来,不远处的天空正绽放着烟火,贺元晟一愣,起身走了过去,残留的情绪很快随着绚丽的色彩而渐渐平息。
就着烟花吹了许久风,贺元晟混乱的思绪终于有了些头绪。
无论骆钦文到底怎么想,想要做什么,他实在不想因为这些事影响工作,更不想放任骆钦文借着“那层未揭开的纱”再做出让他觉得不适的,冒犯的任何举动。
与其一直处于被动,不如摊开说个明白。
想到这,贺元晟关上了落地窗,当他穿好外套准备出去时客厅里传来了动静。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最后在他门前戛然而止。
停的够久。
贺元晟想,骆钦文大概是看到被扔在地上的毯子了。
贺元晟当时是一时情绪上头,被入侵领地后下意识做出的幼稚反应,现在想想这个行为也觉得不妥。本以为拉开门多半会看见骆钦文生气的表情,可真拉开门时贺元晟反而愣在了原地。
骆钦文手里捧着一束花。
红的白的都有,至于花的种类有多少贺元晟认不太清,毕竟长短不一,像是刚摘起来似的。
倏然想到餐厅里那位服务生说的话,贺元晟眉头一皱。
“不是送给你的。”
像是猜到他的想法,骆钦文开口道。
见他将毯子放在沙发,拿着花转身朝酒柜去的背影,贺元晟松了一口气,只可惜这口气还没松完,骆钦文便又说:“如果送你,我会选水培铃兰。”
水培铃兰是贺元晟为数不多喜欢的花,但存活期只有一两周,不易养活,他养过一两回后来就换成绿箩,这件事连曾逍都不知道。
贺元晟眼眸沉了下来。
“骆总,”沉默片刻后,贺元晟直直地看了过去:“您是什么意思,不如说明白点。”
话刚落音,客厅陷入了沉默。
正当贺元晟准备再说些什么时,骆钦文突然来了句:“你总是在凶我。”
贺元晟一愣:“什么……”
“曾逍出轨你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骆钦文直勾勾地看了过来:“贺元晟,你总是在凶我。”
贺元晟不懂他为什么要和曾逍比,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聊到这个话题,更不明白骆钦文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沉默半响后他开了口:“你喝酒了?”
本意是想让骆钦文说点正常人该说的话,可贺元晟压根就没想到他不是正常人,只见骆钦文点了下头,他平静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