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熟练。
妈妈卧病在床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林砚生带着他胡乱地求神拜佛,从东方拜到西方。
城寨就有一间教堂。
是圣公会三一堂用原本的三圣庙所改,每周举办两次礼拜,由神父与修女主持。
那里常有瘾君子出入,躬身饮泣,祈求神明的救赎。
林砚生对他说:“阿舜,你要引以为戒。”
他说:“好。”
他是聪明人,当然懂得这世上的是非黑白,道德伦理。
直到现在,秦舜对神的存在也说不上多么笃信。
只是,他已无计可施。
他的灵魂太肮脏了。
那是他的叔叔。
一个男人。
差点正式成为他父亲的男人。
祈祷结束。
秦舜握住自制的绳鞭的一端,折臂在后,反复抽笞背部,一下一下一下,发出闷而钝的响动。
红胀的条形伤口像蚯蚓般浮出,他不用看也知道丑陋至极。
这样的自残行为其实已经隐秘地进行了三四年。
幸好,叔叔性格腼腆,自己洗澡换衣会避人,对他也一样,而且不够仔细,他完全能敷衍过去,是以至今没有被发现。
不知抽了自己多少次。
燥意终于沉杳。
秦舜早已满头冷汗,他长而缓地呼吸,使声音尽量轻。
好疼。
疼得恍惚。
“……叔叔。”
他听见自己无意识地又说。
。
周日。
大清早,秦舜陪着林砚生去菜市场,购入蔬菜、肉类和海鲜。
林砚生本来想仅凭自己张罗一桌好菜。
毕竟是他的相亲见面,他还是长辈,总不好仰赖小孩帮忙。
然而,这些年来,家中家务一概是阿舜在操持。
其中包括每日的饭菜。
生物学家说,用进废退。
这法则在他身上被验证得淋漓尽致。
穿梭在摊贩之间,林砚生心底雀跃不已。
他是不是终于要焕发第二春?
好期待。
自小起他的女人缘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