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头戴猫咪发夹,身穿蓬蓬裙,手上套着猫爪的美女站在门口热情迎宾,用猫爪按住前来排队的游客的额头,甜美说道——
“通票贵宾一位!”
这是涂婴没有在前几轮游戏里见过的人,看来他们在一进场交“门票”的时候就“出手阔绰”,拿到了猫咖的入场券。
通票贵宾大概进去了十几位,肥胖小学生排在其后。
猫爪在他那宽厚油腻的额头上一按,猫咪美女惊喜万分,声音更加嗲声嗲气:“通关勇士一位,vip房有请!”
长发女人也跟上小学生的步伐,来到了猫咖门口。猫爪按在她额头的瞬间,第一次在她木讷呆愣的脸上看到了厌恶的神色。
“又一位通关勇士,vip房有请!”
涂婴跟在女人身后,迎宾美女将猫爪放在涂婴的额头上,一种灵魂被抽离了的感觉瞬间袭来。
美女愣了几秒之后神色大变,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又竭尽全力保持冷静:“先生,您走错了吧?”
另一位迎宾美女不明所以,又用她的猫爪在涂婴的额头试了一试,惊惧之色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人连忙劝阻涂婴:“先生,你来错地方了。请回吧。”
涂婴不明所以,反问道:“我和他们两个一样都是闯关成功的勇士,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迎宾美女没了耐心:“快离开。别问。”
涂婴九死一生至此,既没找到王阿姨家的猫,又搭进去了那只死兔子秋玉,他不可能半途而废的。
“这不公平,”涂婴厉声喊道,“我必须进去。”
迎宾美女的脸上浮现出“你小点声”的神色,然而为时已晚。涂婴的喊叫声惊动了咖啡厅里的人,他猜到会有管理者介入,但他没想到走出来的竟然是在游乐场门口卖票的保安大爷。
“吵吵什么?先生马上就要来了。”保安大爷一副身居高位的姿态低声呵斥。
一位迎宾美女附身到他跟前低声耳语一番,保安大爷眼珠子一转,不怒反笑:“这不正好嘛!”
说罢迎上前:“欢迎帅……啊不,勇士,里面请。”
猫咖共有两层,木质结构,举架很低。年久失修的老地板,每踩上去一步都会发出沉闷的吱嘎声,昏黄的灯光混杂着四起的烟尘让视线异常朦胧。逼仄压抑的氛围让人不敢相信这里竟然是一个猫咖,更像是掩在风沙之中的西部酒馆。
猫咖猫咖,猫呢?
蒙尘了的水晶灯吊得很矮,涂婴路过都需要侧头。吧台后面两个调酒师机械地摇晃着手中的不锈钢摇酒器,浓烈的酒香和烟草气息中偷偷隐匿了淡淡的……腐臭气息。这是一种不准确的描述,涂婴通常都将这种感觉统称为“腐臭气息”,并不紧紧拘泥于嗅觉,而是一种综合的五感。通常涂婴被邪祟纠缠时便能感觉到这种“腐臭气息”。
很奇怪,这个猫咖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邪祟的感觉?
吧台右侧坐着一位戴着裂纹眼镜的风衣男,旁边的是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猫咖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有服务员,有顾客,可无论是什么身份,都可以很自然被划分为两类人——
新人和旧人。
那是一种轻而易举就能看出来的区别,猫咖之中无论是服务人员还是顾客,只要是“旧人”,眼中都已沉寂如死水,只空洞地等待着什么。而“新人”则虽然也都呆讷不已,但还是抱有一丝好奇之心,拼命打量着猫咖中的景物。
“新人”在看景,“旧人”在看“新人”。
涂婴进屋后径直走向吧台,却被保安大爷拦住了:“您是勇士,楼上vip包房有请。”
涂婴不以为意:“我想喝杯酒。”
保安大爷略显不耐烦:“包房里也有酒喝。”
涂婴仍旧一屁股坐在吧台前:“我喜欢欣赏调酒师调酒的过程。”
保安大爷眼底泛起怒意:“这位勇士,既然进到猫咖里来了,就要遵守猫咖的规则。”
涂婴长而卷的睫毛扑闪着,满脸天真无害:“什么规则?像刚才那几个杀人游戏一样的规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