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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珏的牵引（第2页）

“快去啊！”

沈母小心翼翼地用帕子为女儿拭去唇角的血，又惊又急。

青檀慌得直掉眼泪，转身就朝着药园子跑去。青玉在原地捏拳，不敢上前，眼中满是忧色。

冷汗浸透衣衫，沈槐终于将那股暴戾的力量短暂压回体内，她看向母亲开口：“母亲……让人……都出去。”

简单的一句话，她说得断断续续。

沈母心下焦急，连声催促，忙将下人都遣出去：“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下去！”

一干丫鬟、仆役依言而行，匆匆退出房门。青玉将小窗闭上。

见厅门无人，沈槐终于不再压抑体内翻涌的力量，力量喷薄而出，很快散尽，风雪停滞了一瞬又继续回落，厅堂里的炭盆发出轻微的碎响，桌椅似无所动。

衣衫渗出殷红，沈槐的皮肤肉眼可见地几近苍白，覆着一道道崩裂开来的血痕。

看着这般憔悴苍寡的她，沈母眼中落下泪来。

翻涌的力量渐渐平息，听得母亲低低的啜泣声，沈槐柔声劝慰：“母亲，女儿没事。”

“槐儿，你怎么样？疼不疼啊？”沈母动作轻柔地将她环住，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沈槐的心变得滚烫。

她没什么幅度地摆摆头，捱着痛伸出手，指向厅堂正央一处的翘头案。

那里有什么东西若有若无牵引她的心神。

“母亲，那是什么？”

沈母捏着帕子沾了沾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翘头案旁只有一方陆君越临走前留下的红绸，里面似包裹了什么物件儿。

“槐儿想要？”

“嗯。”沈槐艰难应下声来。

沈母将一旁软座上的绒裘扯下，轻轻置于沈槐脑后，随后才起身，走到那翘头案旁将红绸取来。

绸布掀开，包裹其内的玉珏完全展露，上面爬满奇异符文。

玉珏靠近，那股牵引的感觉愈发强烈，沈槐隐隐觉得这玉珏与她定有某种深深的联系。

她侧眸盯着玉珏。

沈母神色复杂，犹豫过后把玉珏放入沈槐手中，开口道：“槐儿，这是你的玉珏。”

“当年，你祖父与老国公交好，两家定下娃娃亲，玉珏便作了定亲信物入了国公府。此番周折，倒也算是物归原主。”

沈槐伸手接过，入手沉甸甸的。

玉珏通体莹白，表面的纹理细腻如生，隐隐含着温润的韵致。符文如同一株扭曲的并蒂莲裸露于羊脂白玉表面，内里蕴着一缕微光，明灭不定，若有若无地流转着，摸上去能感受到细微的凉意。

沈槐将手指微微拢紧，握住玉珏。

瞬觉一股暖流自玉珏涌出，顺着经脉蔓延而上，如春雨润万物带来勃勃生机，让她原本滞涩的气息渐渐畅通，连同崩裂带来的隐痛也缓和了几分。

太阳穴微微发胀，浓浓倦意席卷而来，沈槐忍不住转向母亲，声音轻软，又有几分飘忽：“母亲，我想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