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会现场,听到顾尘风的反问。钟琰齐也是心中一凛。他一口“祸国殃民”的大帽,扣在顾家头上。本以为可以将这位,帝都有名的纨绔,吓得惊慌失措。却没想到,顾尘风反手就搬出,太祖,先皇和当今圣上。将“金口玉言,决人生死”,这种明显僭越,大不敬的罪名,也压到了自己头上。很明显,这位顾三少是豁出去了。这是要拿整个顾家的名誉做赌注,和自己死磕到底。钟琰齐终于忍不住,再度审视,亭中那个神色镇定的年轻人。他难以相信,这位帝都盛传的废材少爷。竟然有如此胆魄与决心。然而,钟琰齐虽心惊,却并畏惧。因为他是大离王朝当代大儒,是太子师。他的身后有国子监,有无数文人士子,有整个儒林做后盾。除非对方能够拿出铁证,反驳自己。否则,他的一言一行,自有天下文士,为其辩经!想到这里,钟琰齐心神大定,胸腔中那股书生意气,熊熊燃烧起来。他朗声大笑。“哈哈……证据,何需证据?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顾老相国之后,你顾家后辈,做的荒唐事还少吗?”钟琰齐慷慨激昂,手指青天,如视死如归的斗士。“二十年前,镇北大将军顾凌霄,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在帝都中,终日斗鸡遛狗,吃喝嫖赌,乃是帝都有名的纨绔。因聚众斗殴,被羁押多日,后被右相大人,派人送往北方边境参军。数月后,北方冰原,蛮族大军入侵。顾大将军却勇冠三军,带领大军连战连胜,斩杀敌将数十人,生擒蛮族副元帅,用兵如神!”说到这里,钟琰齐不禁再度发笑,笑声充满嘲讽。“前后数月时间,顾大将军竟能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除非是天神附体。否则,便是三岁小儿,也不可能相信这种事情吧?反倒是这些年,有边关兵士和客商,亲眼目睹。顾大将军,在边关苦寒之地,日日莺歌燕舞,醉生梦死。大堆的美酒美人、金银珠宝、灵丹妙药送入将军府。难道,这就是我大离王朝最年轻有为的大将,帝国战神的风采?”钟琰齐舌绽惊雷。在场的文人士子们,听他悉数顾凌霄在边关的行径。也不禁胸腔怒火上涌,义愤填膺。只觉“帝国战神”这被帝大离百姓,冠以顾家的崇拜称号。是时候被拆穿,令真相大白于天下了。而钟琰齐还在输出!他目光凝视顾尘风,眼中的嘲讽意味更浓。“正所谓,上行下效,老夫本以为‘帝国战神’之名已经足够讽刺。却想不到,顾家又出了一位‘帝都诗魁’!据老夫所知,三少不喜文,不擅武。幼时完成蒙学后,便已荒废了学业。期间,也不曾听闻,三少有任何诗词文章问世。岂不料,三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写出《醉西厢》这等惊才绝艳的诗篇。”钟琰齐不禁发出冷笑。“呵呵……三少之奇,尤胜乃父。恕老朽见识浅薄,莫非这等“惊天转变”,乃是顾家子弟的天赋。还是某些人,为博名利,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蒙蔽世人!”钟琰齐一字一句,振聋发聩。现场有热血学子受到鼓舞,高声呼喊。“钟老所言极是,顾家父子欺世盗名,愚弄世人,实在可恨!”“不错,顾老相国虽是忠良,子孙却败坏门风,有负天下。”……一时间,群情激奋,众口铄金。厅中的萧国舅和张邮,脸上的兴奋之色,已经无法掩饰。而苏挽月,欧阳财和上官冰心。甚至连瑶音公主,一颗心都不禁悬了起来,为顾尘风和顾家担忧。经此一变,只怕顾家将会身败名裂。顾氏父子,也将成为大离王朝的“过街老鼠”。便是另一座凉亭中,一直冷眼旁观事态发展的三皇子。此刻,也眉头紧皱,凝神关注起这里的情况。同时,钟琰齐也发出了最后一问。“顾尘风,老夫的回答,你可还满意?”万众瞩目下,厅中的顾尘风依旧安坐。他自顾自的,为自己斟酒,连饮三杯后。“啪啪啪……!”顾尘风竟突然拍掌称赞。“好好好!钟老不愧为我大离儒林之泰斗,文官清流之楷模。好一番酣畅淋漓的发言。”见状,在场众人都是十分诧异。顾尘风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受到太大刺激,精神失常了。钟琰齐抚须冷笑。“这么说,三少是认可老夫的观点了?”顾尘风的笑容逐渐泛冷。“我认……我认你老母!”顾尘风一声暴喝,将众人惊了一跳。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钟琰齐也是一愣后,冷哼道。“哼,三少恼羞成怒,口出污言秽语,就不怕污了顾家的名声。”“我污你老母!”顾尘风继续问候对方高堂。“竖子休得无礼!”钟琰齐终于有些恼了。“我无礼你老母!”“你……”钟琰齐气的脸色涨红,点指顾尘风。“啪!”这一刻,亭中的顾尘风中终于拍案而起。反指钟琰齐,怒斥出声。“钟琰齐!汝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空披一身儒衫,妄称一身正气,实则心怀叵测,老朽昏聩!汝一生皓首穷经,所读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之所为,非但无益于江山社稷,反倒是在戮忠臣之心,寒将士之胆。助奸佞之势,断国家脊梁!”顾尘风这一番辱骂之言,如连珠炮弹般,密不透风。直骂的钟琰齐,双目眼瞪,呼吸急促。指向顾尘风的手指,不住地发颤。“竖子,你你你……”顾尘风却是毫不停歇,疯狂输出。“你这老贼,说家父在边关冒名贪功,枉法敛财,你这双狗眼可曾亲眼看见?你讽刺本少爷的诗篇,并非原创,诋毁本少爷不学无术。本少爷用功苦读时,你这狗眼可曾看见?你无凭无据,却舔着一张老脸在此,信口栽赃,好生无耻!”“你……!”钟琰齐被骂的脑袋发昏,连身子都开始哆嗦了。顾尘风却是提高嗓音,予以致命一击。“你!就是一身腐儒酸臭,满腹蛇蝎心肠,妄图祸乱大离朝的——国贼!老贼!!匹夫!!!”听到这句话,钟琰齐直气得张口结舌,全身发抖。“你……竖子……啊……”终于。这位大离王朝的儒学大家,大张着嘴,两眼一翻,当场晕厥过去。“钟老!”周围一群文人学子们,一拥而上,揉肩按胸。又是掐人中,又是泼水,现场乱作一团。亭中的苏挽月,欧阳财,上官冰心,瑶音公主。乃至原本等着看热闹的萧国舅和张邮,全都呆住了。心说,顾尘风不会将这位大儒,活活骂死了吧。幸好。片刻后。“呃……!”钟琰齐“嗝”的一声,身子一抖,幽幽醒转。“竖子,彼其娘……咳咳!”强行收回一句骂娘的话,钟老双眼虚弱而阴沉地,看向顾尘风。“三少,好生牙尖嘴利!不过你刚才所言,确有一定的道理,老夫的确没有去过边关,无法亲自对顾大将军取证。可关于三少那首诗词,是否为原创,却很好证明。三少若有真才实学,方才邹泰邀你作诗,三少为何不敢答应?”钟琰齐不愧为一代大儒。即便在此等情况下,依旧能稳住心态,寻找敌人的破绽。而现场这些,对钟琰齐无比崇拜,马首是瞻的文人士子们。闻言,也立刻发起进攻。“不错,三少既有真才实学,为何不敢作诗?”“想必是担心露馅,心虚吧!”“就是,钟老一代大家,岂会污蔑你一个小辈?”……面对众人的攻讦与质疑,顾尘风却是轻蔑一笑。“你们以为我不做诗,是怕?”“难道不是吗?”钟琰齐寒声反问。“哈哈哈……”亭中的顾尘风,仰天大笑一阵。随即他的目光扫视亭外,无数激愤的文人士子,和神色冰冷的钟琰齐。他语气讥讽无比。“非是本少自夸,若论诗词之道,在座诸位,尚且不配让我提笔!”:()武道长生,从大离第一纨绔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