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来后,发现江兰心和步熙道背对着他,站在草地上聊天。
他欣慰这两个孩子没有走,还有一个呢?
谢久朝他们走去,步熙道发现谢久后,转身笑着朝他挥手喊道:“师父!”
江兰心也转过身,等谢久走近了,看着他喊道:“师父。”
谢久微笑点头,开口问:“谷雨走了?”
“不知道啊师父,我刚起,没去他屋里看。”步熙道说。
“我去看看。”谢久说完,朝谷雨屋子走去。
他踩过水上石墩,走到谷雨屋前,推开木门,进去后发现谷雨没走,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整个人躺成一个“大”字形,上半身没有盖到被子,被子都被踢开堆在脚边,只盖着腿。
谢久帮他重新盖好被子后,欣慰地笑着走了出去。
昨夜的饺子还剩了很多,于是今早谢久依旧准备给徒弟们煮饺子吃,谢久在灶前烧火,步熙道和江兰心站在一旁。
“师父,大师兄呢?”步熙道不见裴晏清,便开口问,“还在睡吗?”
“他走了。”谢久说。
闻言,步熙道和江兰心都很意外。
“走了?”步熙道震惊地看着他,“师父,大师兄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闭关练剑,至少要一年吧,也说不准。”谢久平静地说。
“原来是去练剑啊。”步熙道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很是佩服地感叹,“大师兄真刻苦。”
接着,他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看向谢久,“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修行啊?”
谢久看向他,“吃完早饭,先带你们去芙原城买些衣服和日用品,回来以后,为师就开始教你们修行。”
“太好了!”步熙道笑起来。
眼看着锅里的水要烧沸了,江兰心便去给锅里下饺子。
步熙道决定去叫谷雨起床吃饭,“师父,我去叫谷雨起床。”
“去吧。”谢久说。
步熙道走到谷雨屋门前,推开门进去后,发现谷雨还在睡,他走到谷雨床边,开口叫他,“起床了谷雨,吃早饭了。”
谷雨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闭着眼,懒懒说道:“你们先吃,不用管我,我再睡会儿……”
见状,步熙道想了个主意,开口道:“谷雨,大师兄走了。”
闻言,谷雨好像没反应过来一般,依旧闭着眼睛,片刻后,他睁开眼睛,转身坐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大师兄走了。”步熙道说。
谷雨当即烂了脸,下床,穿好靴子,边走边哭喊着,“大师兄……”
“大师兄怎么走了……大师兄……”
步熙道看着走在前面,没洗漱,披散着头发,不停哭喊的谷雨,他怎么感觉谷雨头顶好像有一片乌云,还下起了雨呢?
谷雨找去灶房,看了一圈,果然不见大师兄的身影,他哭丧着脸,走到拿着漏勺正准备给他们盛饺子的谢久身旁,看到师父身边当真只放了四个碗,他心里更难受了,开口问道:“师父,大师兄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他去闭关练剑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至少要一年吧。”
谷雨哭喊着,“大师兄……”
谢久无奈地看着他,“你赶紧回去洗漱,他只是离山了,不是离世了。”
谷雨好像听不见般,继续哭喊着,“大师兄……”
谢久忍无可忍,往他头上拍了一掌,“回去洗漱!”
谷雨挨打后,哭得更大声了,却也终于乖乖听话,转身回去洗漱,只是嘴里依旧哭喊着,“大师兄……”
师徒四人吃饺子时,他们依旧按照昨晚的位置坐,只是谢久左手边的位置空了,谢久让谷雨坐上来,谷雨非要把它留出来,说那是大师兄的位置。裴晏清走后,谢久本来就压抑着内心的落寞,这样一来,吃饭时总是看见一个空位置,心里就更难受。但他也不会像谷雨那样表现出来,只是平静地吃着饺子,却总觉得欠了些味道,怎么吃都不好吃。
该死的裴晏清,都害得他食之无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