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毛巾便被捂热了。
真的好热,连电风扇送来的风都是暖烘烘的,他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住了,最终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奈何脑子里一团浆糊,也没听清对方的回复。
他摊在床上,脑袋晕乎乎的,也不知过了多久,依稀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小年。”
却不是妈妈的声音,而是青哥。
妈妈忙于工作没能赶回来,拜托青哥来看看他。家里的备用钥匙就放在门口鞋柜的某双皮鞋里,所以他就这么顺利地进屋来了。
他虚弱地应了一声,本想起身去迎接,却发觉自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叶柏青闻声过来,放下手中的果茶,伸手去摸松年的额头,探探他的体温。
果茶是冰的,叶柏青的手也是凉丝丝的,搁在松年的发烫的额头上,他觉得舒服极了,迷迷糊糊地握住了青哥的手,把它挪到了热得发红的脸颊上。
“小年,小年?”
叫他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无意识地蹭蹭叶柏青微凉的手。
松年发烧了,已经烧得精神恍惚了。
叶柏青连忙拽住他的胳膊,把他背去了社区医院。
再次恢复意识时,程松年正躺在医院的铁制长椅上,枕着青哥的腿吊盐水。
社区医院就两张床位,都被占了,没有多余的留给他,只好在长椅上将就一下
他醒了,青哥却垂着脑袋睡着了。
抬手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15点多,通常这个时候青哥还在上补习班。
准高三生学习抓得紧,整个暑假都在补课。或许是因为学业压力大,平日里没休息好,这会儿得了空,他便打起了瞌睡。
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因为不想打扰青哥小憩。
小时候就觉得青哥长得好看,这会儿仔细一瞧,是真好看,用班上女生的话来形容——有点像韩剧?*?里的花美男,拿着温柔男二剧本的那种。
青哥在学校应该很受欢迎,应该也会有女生给他送情书什么的吧?
可惜,高中部与初中部不在同一个校区,他凑不了这个热闹。唉,等他上高中的时候,青哥也就毕业了,他更没法去打探八卦了。
忽然有点怀念和青哥一起上学放学的那段时光,不用费劲去打听,任何与青哥有关的事都会传到他的耳中,毕竟青哥是他们学校的优秀学生代表,备受关注。
话说回来,青哥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呢?应该不会是文英姐那种,咋咋唬唬的,还爱捉弄人。
等等,他想起了前些天在小区门口同青哥挥手告别的那个女生,还挺……漂亮的,让他联想到了《长江七号》里的音乐老师,娴雅又文静,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
她同青哥站在一起,简直是郎才女貌。
滴滴滴。
输液报警声响了,惊醒了睡梦中的叶柏青,也打断程松年的思绪。
回过神来,正好对上青哥低垂的眼眸,睡眼惺忪,带着困倦的迷离。
暗自揣测他人的心思总归是不好的,程松年心虚地挪开目光,抓着椅背迅速坐了起来。
护士小姐过来取针,正好横在二人之间,隔断了彼此的视线。
“小年,感觉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