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教?”
“你想我怎么教?”
有风吹过,江远廷眯了眼,他看到女人眼尾上翘,露出一丝狡黠,不知道是什么坏主意。
“你给我牵马。”颜浠月笑了,像马前卒那样。
“行。”江远廷一口答应。
他扶着女人踏上脚凳,握过她的左脚踩进马镫,等她跨上马背,便牵起了马绳。
“好高。”颜浠月生平第一次骑马,马背上坐了好一会,确定把自己挪平衡了,才敢让马儿往前走。
渐渐适应了,才发现马背上的视野比平路上开阔了很多,连男人都在自己的肩膀之下。
江远廷换了一身黑色的骑士服,肩宽窄腰,背线笔直地勾勒着他的身材,脚下马靴却是白色的,每一步在绿草上,都是踏实,飒爽。
他牵着马,也不跟她说话,只安静地走着,目光在脚下,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江远廷。”颜浠月感觉自己被怠慢了。
江远廷转过头来看她。
“你走近一点。”颜浠月抓紧缰绳,表示一点畏惧。
江远廷眉上一挑,女人假装害怕的眼角里分明起了一丝恶作剧的兴头,怕是自己脑袋不保。
果然,他一挨近了,颜浠月立即抬手拍上他脑袋,抓了一把他的头发,揪了揪,动作过分粗暴。
跟拍的VJ一边忍笑,一边扛着机器一个表情也不落下的全部拍下。
江远廷也不反抗,由着女人玩弄,只在她把自己头发揪成鸡窝时,才问了句:“玩够了吗?”
颜浠月得逞地笑,手里动作幅度更大了些:“这机会太难得了,江远廷,你也有今天。”
只是下一秒,她蹬在马镫里的脚被人拔了,一只长腿迈了上来,她只感觉座下马儿抖动了下,身后便有个滚烫的躯体靠上了她。
“不行的,马吃不消的。”颜浠月心慌骤起,为马儿叫屈。
“你怎么知道马吃不消?”江远廷的声音响在耳边,不等她再挣扎,手里抓着的缰绳已经被抢走,随之一声“驾”,马肚被夹了下,马儿兴奋地跑了起来。
“不不不,我怕。”颜浠月大叫。
眼前景象像是疯狂抖动的视频,风直面撞进胸腔,像火一样炽烧。
她惊慌失措,呼吸不畅,甚至有了想跳马的念头。
可男人的双臂箍住了她,坚实的胸膛在她后背像座山一样坚固。
颜浠月只有挨紧他,才感觉自己安全。
这种安全感,让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不再恐惧,眼前的一切也随之平静,天与地变得越来越亲和。
果然,人总是要在外界的压迫下,才会寻找与人的联系性。
工作人员全被甩了,江远廷指挥着马儿跑上一处高岭,才放慢了速度,缓缓停下来。
炽烈的夏风一阵又一阵,从远方而来,抚过树木,吹过芦苇,飘过湖水,最后落到人脸上,有了温凉的湿意。
颜浠月重重喘息了一回,才感觉自己的心脏落回了正常位置。
江远廷抬手捋过她的头发,下巴擦在她耳鬓上,轻轻问道:“还害怕吗?”
颜浠月放眼远观,没回答,只是挨着他的坐姿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