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浠月一个抽泣停住自己,人瞬间全身僵硬,连呼吸都似乎没了。
“浠月,我只是和你姐在看电脑文件,在讨论公事。”在感觉到女人渐渐消停,恢复理智时,江远廷才缓缓解释,“我和你姐之间清清白白,清得比水还清。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能相信?”
“你放开我。”颜浠月冷静了一点,但这种冷静只是夹缝里短暂的一束光,是从一种无法面对的情绪过渡到另一种无法面对的情绪的断裂带。
她承认自己刚刚被那一眼的画面失控了,但现在被男人欺身而压,她正向另一种失控滑去。
会客室里没开空调,门和窗户密闭,火辣辣盛大的阳光像柴火堆一样在外面炽烈燃烧着这间屋子。
温度渐渐攀升,屋里的人像是进了蒸笼,尤其是男人,本来体温就比女人高,此时浑身滚烫,像个火炉。
颜浠月觉得自己每处被他触碰的地方都有被烫伤,特别是脸上,他潮热的气息都把自己的泪腺烘干了,让她再掉不出眼泪。
江远廷对自己的姿势也不满意,抱不像抱,跪不像跪,一张沙发,委屈了两个人。
他爬起来,放开了她。
颜浠月得了机会,钻出他的空子就往门口跑。
江远廷觉察不对,长腿长臂一迈一伸,又把人抓住,卷进自己身边。
“姐夫,姐姐就在外面,你还要点脸吗?”颜浠月抬手就朝他脸上张了巴掌打过去。
江远廷眼明手快,一手迅速扼住了她的手:“胡说什么?”他低喝一声,眸底阴沉,带了薄怒。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颜浠月的怒气也勾了上来,用一种死鱼白的眼神朝他冷笑,同时抬了腿想踹他。
江远廷腿往外一撇,避开了,拽住人压到了门板上,“咚”一声,是颜浠月后背很重的撞击声。
江远廷心一紧,又忙抱她。
颜浠月闷哼了声,倒不是背有多疼,是手腕被箍得太紧生疼,趁男人收了力道,她又打又踢,一点也不手软。
她个子比江远廷足足矮了一个头,看着单薄瘦削,却极富力量感,肢体的灵活性比江远廷想象中好太多。
江远廷几次抓着她,都被她滑脱。
“浠月。”江远廷耐心到了极点。
在她脚尖踢到他小腿骨的时候,他拿膝盖抵在了她两腿之间,双手抓住她两手腕摁上了她头顶,唇齿做了武器,攻进了她想骂人的嘴唇里。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从舌尖瞬间侵入四肢百骸,扩张性地吞噬了人的身和心。
颜浠月呼吸停滞,一双茶色眼眸瞪到了极致,涣散又聚焦,聚焦又涣散。男人的眉骨放大在眼前,浓密的睫毛下拓出一片阴影,桀骜,冷峻,带着不可逆的强势。
耳边有沉沉的声音传来:“浠月……我喜欢的人从来都只有你……浠月……我爱你……”
像隔着水,带着轰隆隆的回响。
那一声一声“浠月”伴着氧气,一口一口渡给她,颜浠月意识渐渐回笼,神明清醒的那刻,反唇就咬了男人一口。
“嘶”一声,江远廷吃痛,血腥味蔓延开来,唇色鲜红妖冶。
再管不得别的,江远廷掐住颜浠月的下颌,又掠了进去。
火舌一般,像灼烧的酷刑,偏偏又教人动情。那点血腥味带着一丝甜,犹如高温下的爆米花,膨胀,爆浆,不可言喻。
“你到底要我怎样……我爱你……爱你……爱你……只爱你……”
男人的侵略霸道,蛮横,温热的气息卷着深沉的“爱”字一下一下撞进人心里,似要将她的心烙出一个“爱”的形状。
颜浠月感觉自己在一点点溃败,发软下沉。她胡乱抓住他的衬衣,抓出许多皱褶。指尖划进他皮肤,划出一道道红痕。
江远廷痛得皱眉,微微弯腰,将她更紧密地贴近,箍在自己和门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