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被他短暂地放开,呼吸不稳,只能艰难地将字句连贯。
“呼……呼……”
光靠鼻息无法补足空气,她如溺水,张唇大口呼吸。
“打算做……呼……绅士,还,还是,变态?”
接触不良的廊灯仍在微闪。
她于昏暗中被他眼瞳里烧透的暗色所灼伤。
留海的碎发随意地搭在他的眼皮上。
苏致钦弯了弯眼睛。
“咔嗒——”
门锁应声而开。
黑暗照不到人心,浅薄的道德感轻如鸿毛。
指尖在触及裙底的热意里,他笑着说了一句——
“你猜?”
第16章莫斯科的雪-16
016
小公寓的客厅里,没有开灯。
唯有月光,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漏窗而入。
给视野蒙上一层朦胧的暗色。
棉质的一小团白色布料被随意地丢在桌脚,白色的衬衣纽扣从旁边无声地滚过。
老旧的公寓隔音效果并不好,楼上的住户看完了时政新闻,切到了古典的歌剧,高亢的女高音像被拉长了脖子的家鹅,气势汹汹地吊着嗓子锯着整栋楼住户的耳朵。
高昂的音色连绵,如泣如诉,起起伏伏。
目不能视的黑暗中,乔雾能听见自己跃如擂鼓的心跳,和身前急促炙热的呼吸。
男人硬挺的衬衣下摆擦过她的腰线。
与成人世界只差临门一脚的乔雾,最后还是没骨气地使用了她的特权。
昏暗中,她从领带里挣出手来,抓住他绷紧而结实的胳膊肌肉说很疼。
楼上高亢尖锐的女高音像是电视机突然断电,嗓音吊在高处哑了火。
骤然安静下来的老旧公寓楼,跟“寂静”两个字,僵持也不过半分钟。
原本被歌剧彻底笼罩的环境也几乎在顷刻间被其他嘈杂的声音所灌满。
楼下的街道有车摁着喇叭引擎轰鸣而过。
窗外的雨声稀稀拉拉,好似快要停下。
隔壁有人开窗,与对街的住户开怀聊天。
有小孩嘤嘤呜呜地哭泣,被耐心的妈妈唱着歌谣轻声哄着。
身前的热源开始缓缓撤离,需要警惕的危险似乎真的如曾经被允诺那般,予求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