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你怎么了,这么今天心不在焉的?”陈小松用胳膊肘怼了怼楚昭,楚昭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跑了神。
“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她笑了一下,顺便打了个呵欠。
陈小松:“我这里有速溶咖啡你要不要?”
她摆摆手:“不了不了。那味道有点大,越老师闻不了。”
“这话我怎么感觉我前几天刚听过……”陈小松忍不住低声吐槽,“他是仙人吗?只吃圣果,只喝玉露?”
“咔!”导演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从监视器前站起来,“越老师,您看是有什么问题吗?”
越夺陷入了某种沉思,眼神冷淡,既不看导演也不看对面的女主角,死盯着某一处不言不语。
导演说:“休息五分钟,越老师调整一下状态。”
楚昭跑过去送水杯,塞到他手里。
等他喝完,楚昭去接水杯,他没第一时间松手,两人来回拉扯两下,以越夺松手告终。
她转身太快,没看到他伸出又缩回去的手。
“好,来第二镜二次,准备。”
刚开始还很顺利,女主角声情并茂地念着台词,越夺毫无情绪波动地回着台词。逐渐地,越夺眼里的光开始散,似乎飘到别的地方去了,并不看着女主角。
导演再次喊“咔”,好声好气地对越夺说:“越老师,麻烦眼神多带一点情绪,您看可以吗?”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一段戏里越夺一直在不停地走神。在简单的戏上反复地出错,是一件很拖累同剧组的事,现场间或出现大大小小的叹气声。
受到环境和情绪的影响,不仅是越夺,连女演员的状态也变得不对劲,从头到位的台词给出的情绪都比较奇怪,带着一丝不满和不自信。
导演也有点不耐烦了,毕竟又不是什么值得细抠的戏份,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多拖延一分钟要多花一分钱。那怎么办?
他径直指着楚昭骂:“助理怎么回事?没照顾好自家的艺人吗?自家艺人状态不好不知道?”
楚昭懵了一秒,很快调整好表情:“抱歉,张导,我现在——”
“……”越夺踢了一脚桌子,桌沿的道具水杯掉下来,摔成四瓣。场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越夺,一时间他成了众矢之的。
有人发觉,他不会在叫张导闭嘴吧?
啊……楚昭深吸一口气,鞠躬赔笑道:“张导,我跟越老师沟通一下,顺便去场外买个新的道具水杯。您看可以吗?”
张导没应她,对着对讲机:“来,休息十分钟,先拍下一场戏。”
“越老师,请过来一下。”
走到无人的角落,楚昭站定了脚,对他微微一笑,用很温和的语气说:“阿夺,我们都不要影响自己的工作好吗?’
越夺垂在两侧的手虚虚地拢起,唇一直在微微地颤,默了片刻,带着哭腔问:“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楚昭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会有人问她要或不要?要怎样,不要又怎样。
“你先专心地拍戏,其他的事情拍完戏再聊可以吗?”她依旧保持着和缓耐心的语气,“不要拖太久,以免收班得太晚。我们就没机会聊天了。”
“嗯。”他抬起胳膊抹了把脸,“我听你的。”
“妆造老师,麻烦给宋城补个妆。”楚昭礼貌地跟妆造师打过招呼,询问监制对道具的要求,赶去附近的寺庙里,花高价从游客手里买了一个类似的水杯,赶回片场。
“老师,这是我买的道具,你看符合要求吗?”她将水杯交给监制,监制拿着看了一眼,点点头,“可以,能用,让道具师上点漆。你在哪里买的?”
楚昭照实说了。监制笑了:“可以的小姑娘挺聪明,辛苦了辛苦了。”
下一场戏要开拍,楚昭不敢再和陈小松开小差,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越夺。后者瞥了她一眼,随即投入到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