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策收拾碗筷的手停住,抬眸看向她:“查过。”顿了顿,又道:“被人藏起来了。”
林云清对魏策的这个回答,感到些许震惊。
这背后究竟有什么仇怨?那人说,他们一家救了不该救的人……
不对!
有哪里不对。
林云清端起茶杯,眼神扫过魏策。
如果只是因为他被藏起来了,魏策完全可以守株待兔,等他来袭便直接将人杀了,这点事,对他一个教主来说,能做的干干净净。
即便二老不同意,他偷偷去做,也可将事情完美掩盖起来。
魏策不是什么心软之人,杀个人对他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他没说实话。
林云清垂下眼睫,饮了口茶。
魏策将碗筷收拾回屋子,又捧着一个东西,向林云清走来,她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那条裙子。
月白色的裙子,有些暗色花纹。林云清起身接过,一展开便发现,刚刚撕裂的地方已经被细细缝好了,还锈了一支小小的绿色梅花。
那绿梅绣的栩栩如生,给这裙子添了一点巧思。
林云清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方大娘服过药了,眼下还睡着,那这花是……魏策绣的?!
想到这一点,无疑于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林云清耳畔,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魏策。
上一世的线索锦帕,难道也是他绣的?!林云清细细看过去,这针脚密实排布有序,针法确实精湛,绣工能赞一句出众。
有这么高超的绣艺,那五条狰狞的线,竟是故意绣成那样的?究竟是什么人,要防备到如此地步?
魏策看着林云清翻来覆去地看那支绿梅,他垂下眼睫,耳朵渐渐染上一层薄红。
他这几日……去看了大夫,大夫说他并未中毒,也非心疾,而是……患了相思。
听教内的人说,人多是在喜欢上谁的时候,才会如此。
喜欢?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谁?
他满身罪孽,出身微贱。
甚至……连名字也是偷来的。
感受着着胸中似花草抽芽般的痛痒。
魏策竟破天荒地感到一丝畏惧,闭目轻叹。
此时已近黄昏,魏策回屋内,轻声唤醒方大娘,侍奉她用了饭。
林云清靠在院门口,耳朵听着屋内的交谈声,心情复杂。魏策这副乖顺的样子竟也不避着她,是为什么?当真对她如此信任了吗?
声音不大,但架不住林云清耳力过人。方大娘话里话外简直把魏策当成了亲儿子那般,嘘寒问暖,信任有加。口口省省喊的亦是“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