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忆问:“带的戒指有什么意思吗?”
她早想问这个问题,毕竟印象里,在她出国前的陈禹让不戴首饰。
不是特别难回答的问题。
但陈禹让没说话,拿了杯酒,饮尽。
第二轮,陈禹让的酒瓶对准了边昶月。
今晚聚会的默认主题是边昶月和覃忆的recile,所以陈禹让很配合,抛了个问题给边昶月:“最后悔的事情?”
沉默数秒,边昶月说:“和前女友分开。”
说完,他抬眸,看向覃忆。
余光里,余想看到覃忆的身子轻轻颤了下。
第三轮由边昶月接力。酒瓶几度旋转,慢慢趋于安静,瓶口笔直对向覃忆。
杂乱的镭射灯下,边昶月凝视着覃忆。
最后,唇瓣阖动。
却不是提问,而是三个字。
“对不起。”
…
酒瓶墨绿色的倒影在大理石桌面上幽幽晃动着,像尘埃一样抖落。
覃忆直接掉了眼泪,抓起包就往外走。边昶月起身抓住覃忆的胳膊又被甩开,他跟了出去。
今晚的主角走了,剩下二位在沙发无声坐了会儿。蓝调歌手沙哑的转音荡过,模糊不清的酒吧灯光,笼出一层微妙的气氛,余想不知如何动作,开始低头收拾自己的包。
那个沉默的酒瓶却倏地转动起来——陈禹让收回拨弄酒瓶的手,自然垂落在双。腿间,眉目神情淡漠,颇有耐心地看着那个酒瓶转动。
哐当、哐当。几道声响后,那个酒瓶停住,不偏不倚,恰好对准余想。
他终于看过来。
余想手里的动作顿住,想说现在不是游戏时间,但最后还是静默不语。
酒吧里钴蓝色光束划破干冰烟雾,几道昏暗暧昧的灯光落到陈禹让眼里,形成流动的水波。
她的身影似一尾小舟,在他的瞳孔里沉浮。
或是刚才喝了杯酒,此时他的嗓音有些粒粒的沙哑:“30号,约你吃饭,要不要排队?”
…
即将校庆,学生会的氛围很紧张,每个人都匆匆忙忙。
余想作为主席团的新人,也承办了部分策划的工作。加上实验室的任务,她的生活变得些许忙碌。
某日在办公室,听见学生会的人讨论一个比赛:“……据说柏神他们找了Eyran组队,后天要选校级代表,代表学校参赛。”
听到陈禹让的名字,余想有片刻的分神。
那天在致橡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有再见过陈禹让。就连微积分课后路过他的教室,也不见人影。
“柏神他们带一个本科生?”
“晕,你真真对我们undergraduate有偏见。你不妨亲自去问柏神,看他认为是谁带谁——Joe,你说是吧?”
余想没料到她只是安静地呼吸着都能被牵入,但她并不认识什么柏神,轻易敷衍过去,找了张干净的桌面趴睡。
最近几日睡眠不足,又刚好是生理期。余想倒不痛经,只是每逢生理期会格外疲乏困倦,整个人恹恹的。
枕着胳膊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发现韩双鹭在半小时前发了消息。
前几日在便利店碰见韩双鹭,她临时要去外地演出,请余想帮忙做一下课程笔记。今天结束演出,韩双鹭来找她拿笔记。
[余想:不好意思,刚才睡着了。你还在吗?]
[韩双鹭: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