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丘丘说,自己就无师自通的把想发挥在浅浅身上的力气用在为浅浅做事上。
他不敢问“哪吒”什么事儿,只等待丘丘一边忙碌一边调查。
一块木梁坠下来,他直接用肩膀接下,这种凡物只有重量没有法力加成,对于大藕来说不算什么,也没耽搁任何事情。
直到晚间,浅浅都换下衣物了,只着以豆绿里衣,在镜子里看着大藕脱下外裳,目光在肩膀上的青紫之时,忽然一凛。
她连忙站起身,手上下意识燃出一火团用来照明,凑近来看发现并非自己看错,他的肩膀上多青紫伤痕,看起来十分可怖。
“受伤了怎么不说?!”
大藕:“嗯皮外伤,没觉得疼。”
浅浅忙碌,他也忙,杂念太多就需要用这种不需要动脑子的活计来使自己忙碌起来,这样时间都过得快起来,是大藕最近刚找出的好办法。
而且他确实不疼,连一层油皮都不曾擦破,只不过看着可怖罢了。
他是莲藕化作的肉、身,本身一点伤痕就会格外明显,愈合的极快,大藕也对伤痕没什么概念,当然不会主动呼痛。
更何况,哪怕真的有事,他也不愿意在浅浅面前流露出脆弱——这并非床榻上的撒娇,而是对浅浅极端的保护欲,叫他不愿意示弱,巴不得在浅浅面前他一直是最厉害的。
浅浅捏出来的火团影影绰绰,是她的手在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先不想其他的,拉住大藕的手先叫他坐下:“别动,我给你上药。”
“没什么事,公主若是心疼,不如多替我揉揉。”
大藕就是这么想的。
莫说这青紫只是样子吓人,就是他真刀真枪受了伤也没觉得疼,更不觉得需要浅浅小题大做。
——十日啊,十日他都熬过来了。
若是浅浅,手擦破一油皮都不是小事,若是他,但凡还喘气,那就是小事。
浅浅满怒等他一眼,大藕觉得这眼神满是娇嗔,就连凑近的火光显得她眼底更加潋滟,身上一麻,什么意见都没有了。
“先上药。”
“你怕不是想叫我心疼死,混账!”
她嘴上骂的很,手上动作却轻,像是羽毛拂过,被轻轻搔了一下,还会爱怜的吹出气来为莲藕精易脆弱的皮肤轻轻吹起,好叫他减少些疼痛。
大藕嘴硬说没事的嘴巴瞬间跟随着本能缄默。
那张精致的被称为以貌上位的脸瞬间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柔弱的像是被暴雨打湿的娇花。
受的伤也是仿佛再不疗伤就要无药可治的重伤,而非再不疗伤明日就要看不出的伤痕。
大藕的手覆上浅浅正在为他涂药的手掌,用向来灼热的体温去碰触对方犹如冷玉一般的肌肤。
“冤枉,冤枉。”
“就是觉得,不算大事,不用叫你担忧。”
那些他对战的习惯也好,对疼痛的不灵敏也好,都标志着他的强大,但在浅浅眼里,他究竟是不是哪吒还有未可知,但哪怕是哪吒,也并非金刚不坏之身,自当需要小心应对。
她听了这话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大藕一瞬间找回记忆——诛杀铜雀虎啸之时他杀的尽兴,身上血迹染红了红衣,晚间浅浅就是这样一遍生气一遍流泪的给他上药。
什么甜言蜜语,什么花果山的臭葡萄,都不如苦肉计管用。
因为因为浅浅,是在关心自己。
这个念头像是一团火焰燃烧在满是枯草的荒原上,刹那间就呈摧枯拉朽一般蔓延开来。
少年郎君那双漂亮却不敢直视的眼眸出现难以自持的喜色。
他侧过头,先是亲了亲浅浅还有药膏的指尖,见浅浅没躲开又大着胆子用犬齿咬着她伶仃到不盈一握的手腕摩挲。
“有点疼,有点委屈,夫人浅浅公主,你原谅我吧。”
莲藕别的不多,就是心眼多,现在他柔弱的像是病西施,手段可怕又低劣,可惜公主就是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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