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刘大能的名字,他就可以平白无故的借出来一百两,什么东西都不需要给!
王虎真觉得自己今日走运得很,若是早一分、晚一分,说不定就碰不到那说话的二人了。
想到这,他将那牛肉一股脑夹起来塞在嘴里,将那碗半坨的稀汤寡水面推得老远,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了。
小二忙不迭追出来,“客官,您还没付钱!”
王虎留了个背影,潇洒地摆摆手:“等着,老子过会就回来!”
……
城东的一家医馆里,林蕙正忙不迭地帮患者换药。
自从上次离开她们见面的庄子,她辞去了庄子里酿酒的工作,她原本引以为豪的酿酒手艺,有一部分是因为王虎夸她酿酒好喝,让她觉得自己被需要。
如今,她想到曾经的那些事情,便恶心的想吐。所以她离开了庄子,来到了医馆做了一名女医。
她并未答应老者收徒的请求,只说免费帮老者做工,只求能有管吃管住,她不想给老者添麻烦。
若他知道自己成为医者之前,先是一名杀人犯,又该如何作想?
林蕙垂下眼,默不作声地为患者贴上了新的膏药,耐心地嘱托:“这几日不可沾水,切记莫要再过劳。”
患者郑重地道了谢,才慢慢起身往门口去。
门口从天而降一个抱着孩子的身影,逆着光,林蕙看不清他的眉目,那人身形熟悉但衣着华贵,不像……
“大夫!大夫呢!快来看看我儿子,他得了什么病!”
林蕙身形被定在原地,如遭雷劈。
吴大牛怎的会来城东的医馆!
她看着穿着南云锦的男人,银冠束发、面洁须整,腰间还别着扇子,神情急切地抱着一个面色异常红润的孩子。
老者方才进入后院去取药,正巧堂内就她和另一位在角落里正帮人针灸的大夫。
她和王虎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视线。
“林蕙!你不是死了吗?”
后半句荡在鸦雀无声的堂内,林蕙瞬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聚在她身上。
她心头地火蹭得一下就冒了出来,但顾及这是在老者的医馆,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竭力耐着性子问:“王虎,我好端端在这里,你咒我死?”
围观的人目光一变,王虎声音顿时弱了几分,方才他只想到,前些时日没钱时的窘迫,有些不忿。
他话锋一转,借着人多倒打一耙:“你若没死,为何不回家?你心里可还有这个家,还是你同别人私奔?”
“是这医馆里的大夫?”他大摇大摆地在堂中逛了一圈,啧啧打量着破旧的医馆,随后指着角落里那个呆愣着忘记下针的大夫,鄙夷道:“就是他?”
那人连忙摆手,差点将手中的银针飞出。
王虎“嘁”地一声,转了转眼珠,将那怀里的孩子随便放在案桌上,抽出腰间的扇子,扇了扇:“你可知我如今,过得是什么日子?林蕙,你可后悔?”
林蕙忍着胃里强烈翻涌的呕吐欲望,顶着不知情众人鄙夷的目光,仿佛她是那个抛夫弃子的私奔女人。
终是忍不住冷声道:“王虎,你抱着你同杜鹃的私生子,到医馆来求我治病,还是炫耀你如今的富裕?”
王虎面色一变,似是想好的借口被人无情的戳穿。
人群忽然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