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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那不适合我（第2页）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原因。

“听着，坎贝尔先生，”说到这里，阿尔文身体前倾，言辞恳切又真诚，“这是我的第一张专辑，它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意义非凡。既然能用已经验证过的、我更擅长且稳妥的方式取得成功，何必要冒险？”

尽管看起来像是那种能为音乐梦想孤注一掷的理想主义者，但阿尔文骨子里还是很现实的。也许是与生俱来，也可能是父母的基因问题，在对风险与收益的精准评估上，他活脱脱就是一个理查德和克莱尔的翻版。

趋利避害、精打细算在他这里从来不是贬义词。

“至于突破性和创新性，我认为那应该是首专成功以后才需要去苦恼的，现在未免还为时过早。”

阿尔文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如实说的。

拉曼·坎贝尔的表情若有所思。其他的制作人中却有人脸上出现了明显的不赞同，但被制作总监抬手压下。

“你说得有道理，我们会考虑的。”

但在会议结束，阿尔文离开关上门后，有人就立刻跳出来。

“听着，我不否认这小子有点天赋……好吧好吧，我承认，见鬼！他说不定还真是个天才。但咱们现实点，真的要让个十五岁的小屁孩来发号施令吗？”丹尼·摩尔克激动地快要站起来。

他是这个小组资历最老的成员。

目前绝大多数主流唱片公司都已经形成了一套高度工业化的运作模式，艺人专辑往往由a&r部门统筹管理，但是底下分为多个专业小组，分别负责不同的艺人。

例如阿尔文现在就有三名制作人负责他的首张专辑，分别是丹尼·摩尔克，一个喜欢追逐潮流的资深制作人；伊桑·汉金斯，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新人，喜欢跟在丹尼摩尔克后面拍马屁；还有约翰·乔尔，之前熟悉的面试官。

除了约翰·乔尔主动对阿尔文释放了友好信号外，丹尼·摩尔克一向是公事公办的冷淡态度，有时面对阿尔文的问题还会非常不耐烦，随口敷衍两句就要打发人走。伊桑·汉金斯则要简单很多，他只是如墙头草一般试图讨好所有人。

丹尼·摩尔克还在发表自己的不满：“他懂什么？会写几首旋律就敢指挥专业人士？编曲、制作、混音，他懂哪一个？？得了吧！这些技术都需要十几年的打磨，可不是凭那张漂亮脸蛋就能拥有的。”

“老天，怎么就没人觉得这事儿离谱呢！”

虽说合约上写了阿尔文可以全程参与到歌曲制作中，并且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但他感觉到了十足的冒犯。认真的吗？让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来和我说这个？

年龄歧视在这个行业从来不是秘密，甚至在全世界各个行业都是常态。就像是好莱坞最权威的奖项奥斯卡、亦或是全球顶级运动之一的f1，全都掌握在一群老白男手里一样，论资排辈从来不是稀罕事。

哪怕阿尔文拿出了非常不错的单曲，也只会被嗤笑果然是青少年，写的东西都这么单薄，没有营养没有深度。

伊桑·汉金斯连连点头想要附和，但被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约翰·乔尔狠狠踢了一下板凳，又讪讪闭上了嘴。

一直保持沉默的拉曼·坎贝尔终于开口。

“阿尔文的意见只是参考，具体怎么做后续还要看开会讨论出来的结果。你现在激动什么？”

“但是！”

拉曼·坎贝尔敲了敲桌子，略带警告性地看了一眼还想说什么的丹尼·摩尔克：“够了。我不管你私底下到底有多少情绪，但起码表面上要给我装出和谐的样子。你们小组的工作还需要靠他推进，摩尔克先生，你最好不要成为那个耽误进度的人。”

作为a&r部门的总监，拉曼·坎贝尔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最近手下的人心浮动。他心中也有自己的考量。

之前的后街男孩可没有造成这样的效果。主要原因是他们只有脸蛋、嗓音和舞台魅力，创作能力基本为零，并不会威胁到制作人的地位。但阿尔文不一样。虽然嘴巴上说着酸溜溜的话，可只要有耳朵的人都可以听出《theride》的潜力。

是，确实很正能量、很保守、不够尖锐，但绝对好听，绝对能够大火。

那写不出这样曲子的所谓的资深制作人，又算是什么呢？

不过拉曼·坎贝尔并不准备掺和进这段浑水。他的身份和位置注定了阿尔文不仅不会成为威胁，还会成为他晋升的超级助力。如果任期内可以培养出又一个大爆艺人，那他下一步或许就能直升管理层。

当然，他也不会站在阿尔文一边。

“而且与其想着他到底配不配，不如思考如何让他花掉更多预算。”拉曼·坎贝尔向后靠在椅背上，十指交插，语气意味深长。

“别忘了你的指标，摩尔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