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实际上,中宗压根没准备让他们各回各家。南方不是骚动吗?我看诸位虽然做官做得不好,说不定去越南历练一二,就混出头了呢?
来人,上资料!
中宗当着他们的面,让人把所有弹劾的奏折全部念了一遍,罪状清晰,无法辩解。
要知道他好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钓鱼。摸鱼是一回事,饵都丢下去了,一群蠢鱼自己过来送上把柄,顺手推舟把人流放越南,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方竞若听到这里,不屑地轻哼一声。
这些利欲熏心的混账,早就该如此惩处他们!
阻挠立储之事,还可以算作是彼此政见相左。勾连世族,引发蛮人骚乱,甩锅给当地军事长官,这又算什么?难道还能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蒙上一层冠冕堂皇的外衣吗?
未免太过可笑。
作为平民出身,方竞若天然对世族没有好感。就算把那些不安分的世族全部杀个干净,他也只会鼓掌叫好。
想到这里,他忽然回忆起来,天幕只说中宗杀雍州两大世族,后来似乎也并没有砍过几个脑袋。
由此可见,这些史官只会胡言乱语。
什么暴君?这完全就是污蔑啊!
【中宗虽然知道,顾敬山在里面并不干净,但是为了家庭和谐,他并没有继续追责,只是警告顾敬山,你如果还不安分,那就可以去死了。然后将他调离中枢岗位。
这简直就是中宗政治生涯中唯一一次松手,我愿称之为“中宗难得的温柔”,也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我就说他俩是真的!!】
众人:“……”够了,真的够了。
顾敬山如果出现在他们面前,一定会被嫉妒的目光淹没。
【但是中宗万万没有想到,离开中枢后,顾敬山反而有了更多的机会,得以接触当地权贵。】
顾敬山头上的冷汗一滴滴落了下来。
有赖于女儿的面子,让他保住性命,而这一切的起因,只是为了他的两个外孙之间的斗争。
他忽然想自己的前半生,不也是如此吗?为权势汲汲营营,一路官至侍郎,可是还想要更多,无论是钱还是出于权。
顾敬山并不觉得这有错。他只后悔自己识人不清,做下错误的决定。
想要更进一步,看来是没有必要的,当朝皇帝不是傻子,如果未来当真是三皇子登基,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至于周涉,顾敬山并不觉得自己会和他扯上更多的关联。
【景化六年年末,钟琮在甘州常驻,已经有将近半年时间。戎西的市场基本打开,双方的局面还算比较稳定。
钟琮从甘州与戎西的交易中赚取大量白银,并于年关前将半数财物运回京城。
消息一出,满朝文武无不哑然失声。】
萧宜春微微皱眉。
由此可见,公主本人的能力毋庸质疑。但……
他从一开始在意的就不是能力,而是天然具有弱势的公主,究竟能不能压住那么多如狼似虎的大臣。
尤其乱世之后,老臣个个有功。公主年少,更难压制群臣。
【与此同时,钟琮带来了另一个消息。远在北疆的雍州,当地段家不太安分,她的副手之一段有林主动告罪,和家族撇清关系】
顾寻辉忽然在顾敬山面前出现。她端庄坐下,优雅微笑:“父亲,我猜段家惹事,与你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