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张大夫进来,她立刻起身让出位置,“快,我儿方才吐了好多血。”
张大夫匆匆行礼后,走到床边,捏起龚具人毫无血色的手腕,面色凝重的把着脉。
“怎么样?”
“内伤,胸内有积血,必须马上逼出来。”
“内伤?”国公夫人脸色一凝,轻喝道,“怎么回事?”
龚具人的随从仁也闻声,跪地求饶道:“夫人饶命,小公爷他……他昨儿不小心摔了一跤,才才才受的伤。”
国公夫人冷脸道:“拉出去埋了。”
活埋?
江白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颤。
苏子察觉到异样,紧紧牵住她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种场景,他见的多,自然比江白安更懂得如何应付。
仁也连连磕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国公夫人挥手示意刚进来的两位壮汉退出去,道:“说实话。”
“我说我说,”仁也的额前已经磕出了血,“小公爷是为了救一个女子,才被打伤的。”
江白安心道:他说的女子,可是毕珍?
国公夫人追问道:“何人所伤?”
“小人不知,只看到其中一个脸上有一条很长的疤,从左眼一直蔓延到右嘴角。”
“查。”
“是,”李管家闻言,退出了房间。
“哪里的女子?”
仁也垂着头,左右为难。
说,对不起小公爷恩情。
不说,他恐怕活不过今日。
国公夫人阴沉沉道:“不说?”
仁也想起了小公爷看毕珍的神情,若他醒来发现毕珍出事,该有多难过。他实在做不出卖主子的事,只能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带出去。”
“夫人饶命……”
如此草菅人命,江白安气的握紧了拳头,但她不能轻举妄动。
稍有不慎,连张大夫都会受她牵连。
“慢着……”床的方向响起一声非常虚弱的声音。
龚具人终于醒了。
国公夫人紧皱的眉眼终于有些舒展,俯身泣道:“没事就好,吓死为娘了。”
“母亲,”他每说几个字,就要停顿一会,“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