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年?”
晚上,回到家中,阮祯着手开始准备收拾行李。
她拉开衣柜叠衣服,宋尔佳在她床边踱来踱去:“我刚和你说喜欢,你就要和我分隔两地,谈一段异地恋吗?新城县还那么偏僻,又没有高铁,开车过去要两、三个小时,我去见你一面都只能坐大巴车。”
阮祯淡淡道:“我一周只要去三天就好。”
有四天的时间还是在江州市。
宋尔佳轻轻哦了声。
这会儿正是热恋期,别说只要三天,哪怕只是一天,她也舍不得阮祯离开。
她忽然好奇,阮祯就不会舍不得她吗?
这话不好意思问出口,她只眼巴巴地盯着阮祯瞧。
阮祯专心收拾行李,没空理会她。
她看了会儿,心里又想,阮祯是不是故意要躲开她?如同四年前那样。
要是喜欢她,怎舍得抛下她离开?
心中顿时一片酸涩刺痛,宋尔佳坐到阮祯的床尾,耷拉着眉眼,默不作声,帮她叠衣服。
感受到气压的忽然降低,阮祯转过头,看望向宋尔佳。
看着她黯然的神色,阮祯停下手中的动作,思索片刻,走到客厅,一手抱起沙发上的橘猫,一手拿着猫咪专用指甲钳,走到宋尔佳面前,柔声说:“刚才我看见吉祥的指甲长长了,你抱着她,我来剪。”
宋尔佳接过猫,搂在怀里,捏住它的手爪子,露出指甲盖,方便阮祯剪。
两人相对而坐,阮祯低头看猫,宋尔佳抬眸看着她认真的神色。
阮祯一边给猫剪指甲,一边轻声细语解释:“我想做个基层精障者的课题,将来晋升副主任职称也需要一年的下乡经验,这次刚好碰上了,就去了。”
并不是要故意躲开她。
宋尔佳黯淡的心情,随着阮祯轻声细语的解释,一点点变得明媚起来,笑道:“没关系,你去就是了,左右不过是一年。”
她相信,她们以后还有很长的朝夕相处的时间。
哄好了这小孩,阮祯低下头,鼻尖轻轻蹭了蹭猫咪毛茸茸的前爪。
宋尔佳笑:“你也不嫌弃它的爪子扒拉过猫砂。”
阮祯站起来,揉了揉圆绒绒的猫脑袋:“不嫌弃,它可爱。”
宋尔佳抱着猫,仰头看她,问:“那,我可爱吗?”
阮祯居高临下,看着宋尔佳,一本正经点点头:“可爱。”
所以,也不嫌弃,她偶尔的不成熟。
*
从江州市开车到新城县大概需要两个半小时,精神卫生防治院又在县城偏远的郊外。
阮祯去报道那天,天下着蒙蒙的细雨,那栋年代久远、墙体斑驳脱落的卫生院,在风雨中,远远瞧上去,愈发显得破旧。
今天和她一同报道的,还有精神一科和精神三科的两位同事,三个人约着一块去卫生院,找医务科的科长,不想科长早已守在院门口等候她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