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曼黎在节肢门的科室里,里头多是些蝴蝶和蜻蜓,也有蛛形纲和甲壳纲。
蛛形纲和甲壳纲类品种,每个都单独养在一个饲养箱里。
蝴蝶则是有一个专门的温室与这些昆虫隔开。
实验室里的这些昆虫或是植物动物都是有专门的饲养员养育的,魏舒她们这些个研究员只需要专心在研究数据和论文上,其余的不用多去操心。
魏舒去掀开温室的帘子看了一圈,里头只有各式各样的蝴蝶育种,还有随处飞舞的成蝶。
并没有方曼黎的身影。
她四处转了一圈,在另一个放有研究器具的实验室里找到方曼黎。
方曼黎正对着一个精密测量仪器,左手拿着根橡胶滴管,右手握着笔,在纸上勾勾写写。
橡胶滴管下是一只宝蓝色的蝴蝶,被数不清的圆头昆虫针钉成展翅状。
黑白蓝三种交错着耀眼的色泽,与头顶的吸顶灯相辉映着,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不知装有什么溶液,自橡胶滴灌中坠到了蝴蝶的翅膀上。
那翅膀上的细闪更透亮了些,它被钉住,扬起自己的身躯,不甘地挣扎着细长的肢节。
像是希腊神话中的女神,掌管一切美好事物,将人世的烦恼全都抛杂开。不愿屈服于命运世俗,顽强抵抗。
“这是大蓝闪蝶?”魏舒轻声问道,她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方曼黎操作。
要说起蝴蝶的种类,追溯起源和历史那还有的说。
常规常见的种类魏舒多少能说出来一两类,可这种类似蓝闪的,她倒是不太认识。
“也算是吧,塞浦路斯闪蝶,闪蝶里的一种。”方曼黎拿着笔在纸上勾画,填写着测量仪上显示出的数据,做完这些她才回头看了眼,瞥到魏舒手上捧着的文件。
“你从曹教授那回来了?”说着,方曼黎收回目光,边对着仪器观察参数边记录。
“嗯,你现在做的什么测试?”魏舒不敢乱碰仪器,生怕给方曼黎的数据弄没了。
她对这种精密测量仪器不算熟练,只之前做飞鸟研究课题的时候用过一次,还是在曹段影的指导下用的。
曹段影多数时间是她自己操作的,边说边讲,魏舒的脑子当时只顾着记录教授说的内容。
至于仪器?
嗯……以后用来再说。
“rna进化的数据重测。”方曼黎仔细看着精密仪器里的数值变化,在变化的那一瞬间记录下变动的时间和数据。
她轻叹了声,似有抱怨:“这明明是北安她们自己的操作失误,为什么要我们来重新测量,给她们收拾?”
“怎么说?”魏舒在另一边没摆东西的操作台上放下自己的文件,接着一一打开文件快速浏览里头的内容。
精密仪器散着细微碎响,忽然啪的一声彻底安静下来。
听见动静,魏舒将目光从文件上移过去。
方曼黎把精密测量仪给关了,摘了一次性的乳胶手套。慢悠悠朝魏舒这走来。
“就……我也是听前辈们说的。”
方曼黎说完看了眼门口,过去用脚踢了下自动门,确认门关上了才接着说:“我们现在做的这个项目,是北安那边实验室的实验数据被窃走了。前辈们说,这肯定不止我们目前知道的这样,谁家研究所没因为各种原因丢失过实验数据啊,我看咱们项目的课题是关于生物rna基因进化、相关运用与试验的相关研究。
但是我们目前接触到的都是基因进化数据记录研究,并没有什么相关运用与试验。
当然以下都是我个人猜想,前辈们没这样说。我高度怀疑,这些运用和试验,是有关于人的。”
要不说平时在研究所里待久了,天天就盼着有什么大事发生,也能过过影视作品里拯救世界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