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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养父（第2页）

没错，你没有听错，生育机器。

我的身体一半都是零件，除了大脑还保留完整的组织，其他部分估计不是自己的了。

准确来讲，我就是机器。

虽然说这种身份把我的尊严碾成灰尘，但我也拥有了比一般监狱囚犯更高的自由：可以在厄刻星中央区活动。但优点可能就这么点了吧。

至于我是怎么履行我的职责的，非常简单，就是不断产生后代，让星际世界的人口不至于锐尖。

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医疗飞速发展的星际世界，反而会让人口减少呢。

但这些年来我似乎找到了答案：这是一个吃人的时代，虽然没有战争但所有的人都在无形、有形中蚕食他人。

什么时候被推出手术室的？我记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养育完10个孩子我就可以彻底离开厄刻星监狱。

至于那些“孩子”，我始终认为他们是怪物，和我也没有关系。

“昆汀先生，我知道现在来打扰你很冒昧，但是容我告诉你一件急事。也许对你而言是惊喜。”

有个西装革履的上尉站在病房门口，灰色眼睛非常亮，对我颇有敬意。

“什么事？”

老实说我想睡觉，声音细嗡嗡的。

“你的养子，约书亚已经成功晋升为上校。他特地来感谢你的养育之恩。”上尉的眼睛有些闪烁，犹豫半晌说：“你和你的养子约书亚，已经8年没有见面了吧。约书亚上校说，他很想你。”

我的心脏忽然停止了跳动，我甚至忘记了刚才分娩的疼痛。

约、书、亚。

我的第一个孩子。他并不是我亲生的，抚养他的时候我还没有沦为生育机器。

大概在我穷得发疯的时候，我捡到约书亚，他那个时候还不会说话，只知道用绿色的大眼睛盯着我、打量我。

我也是有病，明明自己穷得要死，还要养他，为给他取名字我问了厄刻星中央区图书馆馆长。

馆长那时候翻了翻《圣书》，说：“约书亚是个好名字，长大以后会有前途的。”

只不过在约书亚16岁那年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情，我将他视为大逆不道，送到了厄刻星军营。

什么事情，我不想再提。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沉默了许久只是淡淡感叹一声：“时间过得真快，当年的小屁孩也成为厄刻星大名鼎鼎的上校了。”

上尉没有接我的话，只是默默退到一旁。

约书亚从黑暗中走出来，他的变化大到我快认不出了。金色的头发，绿得可以滴出颜色的眼睛，以及他那一张比以往更加俊美、更加有侵略性的容貌。

“父亲。”约书亚的声音很好听，但在我的耳朵听起来，像是结了一层霜。

他在厄刻星军营的这几年，我没有任何关心。

因为我怕某些事情越界。

我不太舒服地偏开头，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让我完全没有父亲的威严。

“……您又生孩子了？”约书亚的眼睛略过暖箱内的幼儿，语气平静。

“不然呢？我的职责就是产生后代。还有，不要叫我父亲。你这么大应该知道，你是我捡来的，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我口气冰冷，指尖在微微发抖。我在害怕约书亚，他8年变得更高大了。

“我比较好奇，暖箱里的孩子，是你和谁的？”

约书亚语气非常淡漠。

“我自己的。”我咬牙，我的自尊像是在被碾压，“孤雄生育没听过你可以回去重修生物课了。”

“哦。”

约书亚笑了，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