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若有所思地看向在前面带路的管家,突然觉得有些庆幸。
若是他一人单枪匹马地进来,真不好说要绕多久。
借着这个机会,他四处看了看。留意到每到岔路口时的墙壁上都挂有一副小“指示牌”,上面写着:“a区”“b区”……似乎将这里面分成数个方格。
但每当长青打量的动作一大,他便能明显感受到前面的管家侧过头来,用余光扫过他。
监视之意摆在了明面上。
终于抵达厕所,管家转过身,面对着长青鞠躬道:“厕所到了,我在外面等您,带您返回拍卖厅。”
他深深低着头,定定盯着自己的皮鞋与对面的皮鞋尖,弯了一会,还不见那双皮鞋有要离开的意思,不免疑惑,却在皮鞋光亮的反光中,见到一瞬银光。
管家眼角狠狠一抽,正欲抬头时,脖颈上便触到一抹冰凉。
锋利的刀刃正亲昵地贴着他的肌肤,危险的越抵越紧,随时可以将他抹掉。
一滴汗,从他额间滚落,消失于地毯之上。管家僵直住了身子,一动不敢动。
而直到他右耳处又传来一阵凉意,他的表情才惊恐地扭曲起来。
刀刃立马划出一道血痕,长青感受到刀下人的躁动,以防万一,便手下寸劲径直敲在他的一处穴位上。
登时,管家化作一副软绵绵的躯体,直直栽向地面——空中腾扬起无数细小的灰尘,却没有发出一星点的动静。
柔软的地毯用绒毛,将一切痕迹化为乌有。
无事发生。
长青居高临下地睨了管家一眼,确定他晕了过去,才把刚刚取下的黑色的耳麦扣在自己耳上。
随着几声电流声,那侧有人问:“发生了什么事。”
长青眼神冷漠,他手上翻转匕首,凌厉的锋芒几乎为他的面色镀上一层不近人情的冷光。
他面容精致,唇色浅淡,开合间却已经变成了管家那副苍老的声线。
“我抓到一个闯入者。”
“闯入者?”对面声调骤然拔高,急切说:“你在哪,我派人去处理。”
耳侧又响起一些细微的电流声,那边人似乎有所动作。
“不用,”长青半张脸融在黑暗里,四下无人,他丝毫不掩饰他的戾气,他想起之前听到的一些内容,大胆编道:“先生点名要他,不要打草惊蛇。”
“先生现在在哪里?”他问,这才是他的目的。
对面闻言沉默良久,反问道:“先生没告诉你?”
终究还是起了疑心。
长青大脑飞速转动,嘴上滴水不漏:“他没来得及说,这个闯入者……”
他本想说这个闯入者来得太突然啥的,随便解释一下,不想对面突然变得有些吵闹,长青便瞬间噤声,仔细听着。
在纷杂的人声中,他听清对面貌似在说:宴会厅被砸了。
什么被砸了?砸了什么东西?
宴会厅!?
长青:……还有高手。
这下,对面哪还顾得上他,直接扔下一句:“先生在禅室见人,你别去打扰。”
便拉断了会话。
长青这才重重松了口气,但很快他的心又提了起来,因为四面八方都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应该都是去处理宴会厅一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