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一切如常。
做饭的阿姨做了好吃的饭,好吃的鱼,好吃的牛肉,好吃的排骨,还有好喝的汤。
席倾也没忘记吃青菜。
吃完饭,谢年径直上楼,没喊席倾。
阿姨过来收拾桌子时,席倾仍坐在原位,小口喝着碗里剩下的汤。
席倾平日温和好说话,连带着阿姨在她面前也比较随意,不过,虽然手上在撤下空掉的盘子,但也说让她慢慢喝不着急,还不忘叮嘱:“你晚上吃了这么多,待会儿先歇歇消消食,别急着写作业,不然胃要不舒服的。”
席倾轻轻点头,“好。”
因着阿姨的建议,席倾吃过饭后在门廊外站了站,研究了下台阶上摆的地芙蓉。
正当季,芙蓉花已开出深红色,层层叠叠的比手掌还要大。
她静静看了会儿,只是观赏,没有折取。
高三课业繁重,她没有停留太久。
谢年去她房间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席倾还在做卷子。
门被推开并没有预先的敲门声,谢年就那样倚在门框上,身影被走廊的光拉得很长。
她换了家居服,深色柔软的布料覆着白皙的手腕,黑发散下来,柔而顺,自耳际迤逦至胸口,身上带着一点湿润的水汽和沐浴露的淡香。
“还没写完?”她开口问。
席倾看向她,说:“还差一点。”
谢年走进来,在她书桌上扫了眼,“这么慢。”
席倾握着笔,视线随着她的动作移动。
“看我干嘛,”谢年睨她一眼,手指点桌面,“继续。”
席倾抿了抿唇,重新低下头,笔尖跟上之前的演算痕迹。
谢年懒散地靠着桌沿,腿伸得长长的。
保姆房就那么大点,一眼便看个尽透,衣柜、桌椅、床,一览无余,好在整栋房子都装了全屋通风,即便没窗也算不上闷窒。
谢年等了一会儿,起身走到席倾床边坐下来。
席倾的床是一米二宽的,新换的四件套是清新的浅绿色,被子整齐的叠成方块,摆放在床头。
床头旁边的小柜子上放着席倾的手机。
谢年毫无尊重她人隐私的自觉,拿起手机,输入密码——谢年的生日,末尾数字加1。
屏幕应声解锁。
席倾把卷子收好,笔、本子收回原位,回头看见谢年已经脱掉鞋子上了床,屈膝坐着,后背舒舒服服地靠着被子。
她不发脾气、眼睫微垂的样子,看起来就很文静,温温润润的,肌肤透着细瓷的冷白,五官线条清晰利落,像是冰雪经过雕琢。
席倾收拾书包,去浴室洗澡,洗脸,刷牙……谢年都一直坐在她床上玩手机。
“……你抹的什么?”
背后突然传来声响,席倾转过身,把面霜的瓶子给谢年看,“这个。”
谢年说:“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