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
许子衿手忙脚乱地爬起身跑到云惟烟身边,却被云含眠用灵力弹开。
“别过来。”
云含眠一剑斩尽徘徊于云惟烟体外的黑雾,从纳戒中取出一颗混体通白的丹药给她喂下,神情严肃道:
“万幸,起码护住了她的心脉。”
许子衿怔怔出神地盯了云惟烟半晌,脑海中浮现了几近诅咒般的批语,神色恍惚,她垂头不停地喃喃。
“那团黑雾是冲我来的,是、是师妹推开了我,为什么,该是我承受的,为什么偏偏是师妹。”
街道上的众人相互对视几眼,安阳城内已经连续发生两起魔修伤人事件,若此刻还滞留于此处,恐再遇魔修。
保不定下一个就是自己。
众人逐渐地散去,三三两两地结伴同走,安阳城原先热闹的花灯节霎时变得空旷寂静。
许悦在收到叶雅姿消息后,第一时刻带着医师和部分门派弟子赶至此地。
最近安阳城魔修伤人频发,许悦头痛不已,恨不得当场与这个残忍的魔修决一死战。
原以为在钟山混不好,来安阳偏居一偶再怎么过得平静安稳,谁料场面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浮梁本门派弟子就算了,又牵扯进瑶台、上玄宗的弟子。
许悦心中默默哀叹,边想边走到许子衿身侧,瞧见自家徒儿眼巴巴地瞧着面无血色的白珂,一时怒从心中来。
她一把拽起许子衿,恨铁不成钢地训斥:
“你现在懊悔有何用!白珂既然是替你挡了灾,你与其在这里悲伤,不如和我一同去抓那个魔修!”
在听见“魔修”两个字时,许子衿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光亮,她木讷地朝许悦点点头,随即跟在了师尊的身后。
许悦担忧地看向缩在云含眠怀中的云惟烟,满眼的心疼。
那魔修简直可恶可恨,已经害死了白珂的三十三位师兄师姐们,难道还要再丧心病狂地对她斩草除根吗?
“许长老。”
云含眠突然出声喊了句,挥手示意许悦不必再对她进行问好,反而将云惟烟转移到许子衿怀里。
“云掌门?”
许悦身为浮梁长老,自是与云含眠见过面的,她大抵能够想到云含眠出现于安阳城八成是与这个魔修有关。
毕竟屠杀她浮梁外门弟子那夜的手法确实与云惟烟的作风相似。
但今夜这事,许悦敢断定那魔修不是云惟烟。
腐蚀之术,千年未见,记录其修炼方法的典籍在六千年已经丧失。
云惟烟的寿命不过堪堪四百余年,又怎能习得此类邪术。
不过她现在可琢磨不透云含眠的意思。
许悦又试探性地喊了声“云掌门”。
云含眠这才从自己的思路中回过神来,让许子衿抱着云惟烟去寻医师用千年以上的灵药吊着她的命。
许子衿忍住眼中的泪水点点头,朝云含眠道谢一声,打横抱起云惟烟便飞去医师处。
云含眠定睛看了云惟烟惨白的侧脸良久,总觉得今夜之事太蹊跷了。
白珂……
云含眠默念着这个名字,心头萦绕一种最不可能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