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鲜少出云川,亦未像云惟烟般满修仙界乱跑,向来恪守不渝地遵循长老们和师尊的安排。
学剑、修炼、接任家主、成为掌门。
每一步都是如此顺利,从未遇见半点坎坷。
所以云含眠一直不能够理解云惟烟,明明身为她的妹妹,哪怕并非嫡系,但也是堂堂正正的云川二小姐。
就算不修仙,安安分分地待在云川,云家也能保证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师尊曾经跟云含眠说过,云惟烟是个极为贪婪的人,让她尽量远离这位妹妹,怕云惟烟分走她的气运。
云含眠对师尊的话奉若真理,一一照做,但却在无人关注的角落,云惟烟开始走入魔道、修炼邪术。
等云含眠发觉时,云惟烟早已成为修仙界危害一方的女魔头。
后来……
云含眠侧目看了眼平躺在床榻上的血人,双手掐诀替她清理掉身上的血痕,脑海中却止不住地浮现十年前的光景。
后来她便众望所归地杀死了云惟烟。
“云掌门,我师妹她现在身体如何?”
一道急躁的嗓音将云含眠从记忆中拉回现实,她转头看向床塌不远处的许子衿。
许子衿焦促地走上前想要查看云惟烟的情况,却被云含眠轻声叫住:
“许子衿。”
“云掌门?”
许子衿疑惑地看着端坐在床头的云含眠,内心一边感激云掌门出手相助,一边有点抵触云含眠留在房内打扰她照顾师妹。
“你师妹她的身体状况比较奇怪,经脉受到灵力冲击而全部损断,偏偏丹田的灵根毫发无伤。”
云含眠微蹙眉头,目光平静地驻足在许子衿的面容上。
“我本运转了灵力输送到她的体内,想帮助她蕴养经脉,可灵根却疯狂地排斥我的灵力。
照常理,受损的灵根会需要吸收大量的灵力进行自我修补,由此可见她的灵根并未受伤。”
听着云含眠的分析,顿时在许子衿的心中掀起惊涛巨浪。
浮梁的医师清清楚楚地告诉她,白珂的经脉灵根遭受到魔修黑雾的侵蚀,根本无康复的可能,只能成为废人。
而眼前的云含眠又说出了一个与医师截然不然的结论。
难道……
许子衿眨了眨双眼,琢磨着此事的疑点,难道是云掌门医术不精?
转念一想也说得通,毕竟云含眠是剑修,当然比不过医师。
术业有专攻,这个道理许子衿自是明白。
云含眠瞧着许子衿变化多端的神情,甚至时不时地偷瞟几眼自己,心中愈发不解。
在许子衿数十次地偷看后,云含眠终于按捺不住,开门见山地询问她道:
“你对我可有不满?还有今日你师妹身上的伤到底怎么来的?”
“我怎敢对云掌门不满,修仙界谁人不知您霁月风光,乃是当之无愧的正道魁首。”
许子衿回了她一个客套话,迅速地转移话题道:“至于我师妹,唉,此事说来话长……”
趁着许子衿对云含眠添油加醋地说叶雅姿时,系统在神识里呼唤云惟烟。
【宿主?宿主?】
“别吵,嘶——好疼,我今天没心情听你说废话。”
云惟烟紧闭双眼,虚弱地躺在床上,咬牙强撑叶雅姿带给她的伤痛。
云含眠虽替她疏通了身体各处的经脉,但经脉撕裂的伤口尚未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