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默:“……”
他的手背被迫贴在江羽橙胸膛上,触感柔滑温凉,又带着几分硬度,手指则是怼在了江羽橙嘴唇上,中指甚至不小心探入了一点双唇之间,湿润感若隐若现。
封默木然地蜷缩住手指,抽了抽手,但江羽橙攥得死紧,没有成功。
而江羽橙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什么美食,嘴唇无意识地在他手指上逡巡,突然张口咬了他的指尖一口。
封默一疼,紧接着又感觉到了一阵湿热,指尖拨弄到了一个柔软湿滑的东西。
他顿时如遭雷击——江羽橙伸出舌头在咬的地方舔了舔,然后把他的指尖含进了嘴里,舌头如同舔糖一样绕了绕。
封默顾不得会不会吵醒江羽橙,立刻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同时用力一退,从床上翻了下来,几乎有些惊魂未定地站在床边。
江羽橙身前猛然一空,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默哥?”
封默没有回答,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回荡。
江羽橙困得意识不清,没听到回答也不强求,砸了咂嘴,翻了个身抱住被子继续睡了。
封默站了许久,始终无法平息身体里许久不见的热意,只能深吸一口气,干脆到了阳台上。
夜晚凛冽的海风令人神智一清。
封默手肘搭在栏杆上,沉默地看着漆黑的海面。
“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追到你?”大二上半学期,封默拒绝了又一个据说是系花的女生,贺岩便好奇地问他,“或者你真的喜欢男生?可男生给你表白你也不理啊。”
这是他第不知道多少次拒绝旁人的示好,第不知道多少次给出同样的回答:“不合适。”
贺岩又问:“那什么样的合适?你都不给人家接近你的机会,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封默无言以对,干脆不回答。
他知道自己的毛病,成长经历让他与人的相处方式极具边界感,试问连一母同胞的兄弟都能说没就没,何况是没有血缘的陌生人?
后来他踏足了各种险峰绝景,大自然的壮阔风景和强大的自我控制力让他不至于变成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偏执狂,但并没有消融他心理竖起的高墙。
他还是不喜欢和人建立太过亲密的关系。
直到江羽橙不管不顾地闯进来,黏在他身边赶都赶不走。
封默冷落过,拒绝过,甚至直接开口驱赶过,但江羽橙对这些的理解好像只有一个:今天很忙是不是?那我明天来找你。
然后第二天继续热情洋溢地跟在他身边。
这种热情的感染力简直可怕,封默从拒绝到习惯,时间还没过去一个月……而在不久之前他自己都忘记了的二十二岁生日,江羽橙好像就已经将他心里竖起的高墙撞出了一个一人通行的大洞。
那时候还只是好像……但今晚过去,这个好像就要变成事实了。
毕竟人的大脑心理会自我欺骗,身体的感觉却不会。
身体的冲动已经平复了下去,但封默并没有回去的意思,而是待在阳台上看海,直至天际泛起亮光,他才眨着有些酸涩的眼睛,回到了室内。
漆黑一片的黑暗给了他一些安全感。
他走到床边,把整个人都横过来脑袋险些掉下床的江羽橙摆正,掀开被子从另一边躺了上去。
某人很快再次贴了过来,但几乎一夜没睡的疲惫漫上来,封默没什么挣扎的欲望,闭上眼睛,很快陷入了沉眠。
……
江羽橙照例在凌晨五点醒来。
虽然从来没出过海,但昨夜风平浪静,游轮还算平稳,江羽橙睡得很好,还梦见自己在巧克力工厂里抱着一根巨大的巧克力柱子啃,就是才舔了一下巧克力柱就断了,他掉进了牛奶河里,被温热的牛奶泡的浑身骨头发酥。
等等,温热?!
江羽橙猛然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又一次被自己挤到角落的封默。
热流还源源不断地从两人相触的地方传入他的身体。
江羽橙原地僵成一座雕像。
……甲辰爷爷明明说他睡相很好的!!
亏他昨天还觉得这么大的床,应该不会挤到封默……
这一定是阳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