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杳吸了吸鼻子,他顿了顿,一下子不敢触底发问,“你可有旁的心怡的女子?”
虞烽木讷的摇了摇头,“没。”
悬着的心落地,云杳这才稍稍将目光收回,“那……我可以再等等你吗?”
是人都有短板,正如虞烽,自成人以来身上肩负的东西让他从未往儿女私情上去想,唯独小竹笋给了他一些启蒙。
却也是懵懵懂懂的。
见他久不作答,云杳又有些急了,“你可听得懂,我要等你是什么个意思?”
“知道。”
云杳并不打算放过他,“那你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虞烽自知承诺之重,要么就不点头,如若点头就是一世的承诺,面对小竹笋翘首以盼索要的回答,虞烽自是不能轻视。
这个答案无需思索,可小竹笋为着他不顾一切的作法,总让他心神不宁。
“在答复你之前,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方才你说让我替广安写来休书的事,可否收回?”
方才那话,本就是云杳拿来逼迫虞烽的,即便是要与林家撇清干系,也不至于要将自己休了这般壮烈,纵是自己求,银花婶也不可能会答应。
眼前的虞烽,就更不会了。
云杳沉下心来,“虞烽,我们之间现在的关系,早晚有一天是要被销除的,休书不要,那和离呢?”
和离两字虞烽也像是听不得,“那你怎么办,早间你堂兄已经因为土砖的事情被押进了衙门,他们绝不可能再收留你的。”
云杳要的是关系的解除,而不是要离家:“我自然还留在家中,再者娘也不会让我走的,她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她。”
云杳的一席话,让脑子不会打弯的虞烽醍醐灌顶。
好像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轮到你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了。”
这个问题虞烽不用多加考量,答案早就刻在了他心底。
广安临别前说的话,恰时的在脑海中回响——
“我看那小夫郎对你倒是极好,人情事故面前,你向来不知变通,古板得像个老人家,如果有可能,你无需碍着我的缘故。”
“烽哥,我希望你能圆满过完一生,别再让我挂念,若不然我投个胎都不得安生。”
从小被父亲强灌进去的那些墨水,奠定了他永远无法靠自身冲破这道阻碍。
可这道高墙一旦松动,终必有倒塌的那日。
虞烽心中挂念未解,往后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竹笋满目的期待,只等着自己一个答案,像是把余生所有支撑点都放在了他身上。
于虞烽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这人生本就长得看不到尽头,消耗掉以往的支撑以后,那今后又将拿什么来维系?
给自己一个盼头,不好吗?
虞烽将头抬起,目光郑重而坚定。
“你若愿等,我绝不放眼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