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这样,这药还没喝呢!”
虞烽抗拒的窝在枕头里,瓮声瓮气道:“药好苦啊,云杳。”
云杳见他手舒展开的腿脚近乎占据了一整张床,明明那么大的个子,每每吃药就跟个要人哄的三岁孩子般。
复又想起先前还是七亩时,云爷为其开的治眼伤的药,也是苦得虞烽肝肠寸断样。
却也不是烦人,必竟他也只在自己面前才这样。
难得能看到对方孩子气的一面,能让自己花了心思去哄,脑汁绞尽的同时甜蜜一点点涌入心头。
云杳看了一眼桌面,说道:“你外祖母不是拿了些东西来,也都是给你吃的,我去看看有没有能解苦的东西。”
闻言,虞烽这才舍能把脑袋从枕下移开,“想来都是些甜的,我不爱吃。”
“你也真是怪,既不喜欢苦,也不喜欢甜,做牛时那醪糟怎吃得起劲?”
“醪糟哪儿能一样!”
说起醪糟,自然也离不得那片边角花生地。
当初山洪并没有祸害到那片花生地,却因为林家村的困境,没能让云杳拿去换米酿酒兑现承诺。
虞烽那点小心思一眼被看破,云杳安哄道:“待开春下秧了,我再把花生种上就是。”
外祖母拿来的东西里是有不少吃食,不过却都不是甜的,有风干的咸肉干,还有一些酸咸开胃的果子。
云杳取出来一些,装盘端过去。
“来吧,躲是躲不过的。”
虞烽看着那还冒热气的药,又做挣扎的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好苦啊……”
云杳笑道:“你再这样,我可就把三哥叫进来,看你笑话的。”
那怎么成,外人面前他还是要点面子的。
虞烽讨价还价道:“那你说些能让我开心的事儿,给我下下药?”
“开心的事?”
云杳最开心的事便是诸事尘埃落定,他不用再等。
这半天以来,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即将要与虞烽成婚的事。
虽草草嫁过人,可该有的人,该走的流程,他是一点没亲身体会到过。
如今一切落定,所嫁之人又在眼前,心中遐想便是怎么也止不住。
云杳清了清嗓子,还未开口耳根便红了,“你去西境少说也得两月,这两个月里,我先在家里安顿田地,有空闲再同娘商量一下咱俩的事儿。”
这话头成功引起了虞烽的兴趣,他昂起脑袋,“你说说看,你想怎么弄?”
云杳见有机可趁,便将药端近了,“我自是也想坐坐轿子,走一遭迎亲流程,我大伯母家是回不得的,到时候同云爷商量一下,从他家接亲,可好?”
虞烽认真听着,浑然不知药已经入嘴。
迎着云杳的手,三两口便将难以入口的药咽了进去。
过后被苦气激得眉宇一皱,“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