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玉道:“六喜,你的颧骨怎么青了?”
六喜支支吾吾,把脑袋垂得更低,道:“小臣笨手笨脚,昨个儿天黑了没看路,撞在柱子上了。”
齐白玉一听便笑了,半真半假的道:“你鼻梁那么高,幸好没撞到鼻梁,否则恐怕比现在还显眼呢。”
六喜尴尬的赔笑:“陛下您说的对。”
“去拿些个冰块,冷敷一下子罢。”齐白玉道:“别揉,冷敷一下好得快。”
“是,陛下。”六喜道:“小臣等完成陛下您的吩咐就去冷敷。”
“你先去罢。”齐白玉道:“反正寡人这里还没写完,还要有一会儿功夫。”
“是,那小臣先去……”六喜心里头莫名有些波动,千恩万谢了一阵,这才转身。
“六喜。”齐白玉继续低头写写画画,笑着道:“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可要告诉寡人啊。”
六喜离开的脚步顿了片刻,笑呵呵的道:“是,陛下。”
他离开大殿,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还伸手摸了摸心窍的位置。
昨个儿晚上齐白玉休息后,六喜被叫到太后那面去回话。他虽不想去,但有软肋拿捏在太后手里头,是不得不去的。
从太后那处离开后,本以为算是糊弄过去一趟,没等他松口气,乐平王齐成也出来了。
六喜的颧骨当然不是不小心撞到的,而是被乐平王给打了一拳,骂他什么事儿都办不好。
六喜颧骨火辣辣的,膝盖也摔破了,不敢反抗不敢言语。又被踹了几脚之后,乐平王这才骂骂咧咧离开。
昨夜六喜疼了一晚上,也不敢声张。令六喜怎么也没想到的事,第一个询问关心他的人竟是陛下。
六喜回头看着殿门,总觉得陛下越发的古怪了,与以往不一样。
“但……”六喜喃喃道:“或许是好事。”
隔了一会儿功夫,六喜又回来了,齐白玉已然将给崔十里的密信准备好,封在信封中。
齐白玉对六喜招手,神神秘秘道:“六喜,你要悄悄的帮寡人帮一件事情。将这封信送出宫,找人送到崔十里手中。”
六喜双手接过信,口中答应着,心中十足好奇。
齐白玉道:“寡人正在干一番大事业,如今最信得过的只有崔十里和你了。这件事情能不能成,也全靠你和崔十里了。”
六喜惊讶不已,结结巴巴的道:“小臣?”
齐白玉点点头。
很快,六喜退出大殿,又回头看了一眼,紧紧抿着嘴唇,又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颧骨,快步离开。
齐白玉给崔十里去了一封密信,正巧了,崔十里今儿个也给齐白玉来了一封密信。六喜悄悄拿着就带进了大殿。
齐白玉展开一瞧,崔十里比他想象中要能干很多,信上说一切准备的差不离,进展非常顺利。到时候只要齐白玉一声令下,以鸟鸣为信号,就会带着伪装成土匪的士兵冲出,将宋国那些人给一口气围剿了。
信件看了三遍,确保万无一失,齐白玉故技重施将其烧毁。
眼看着就要天黑,齐白玉伸了个懒腰,只觉当皇帝也不轻松,琵琶骨酸痛。
“陛下,”六喜问道:“陛下可要用晚膳?”
“不吃了。”齐白玉摆摆手。
六喜答应一声,也未有劝阻什么,便退出殿外伺候去了。
齐白玉累了一天,躺在床上深呼吸,也不知道小猫怎么样了。
眼皮又开始发沉,意识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