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挂电话,后脚,书房的门敲得震天响。
魏知珩烦躁地扔去个水杯,嘭地一声,热茶碎了一地,“说。”
“死人了还是什么要紧事。”
还真是要死人了。
赋生这会儿才走出去没几分钟,看见芙姐急匆匆地跑出来,满脸慌张,跟死了谁一样。他抓着问清楚,才看见女人双手染血,心下一惊,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紧接着时生带着楼下的士兵急匆匆赶上来,大约是已经提前通知过,身后跟着医护,拎着医药箱子就往最里的房间跑。
“操。”赋生拽着芙姐,“里面那个女人死了?”
芙姐害怕被责罚,愧疚地低头:“我本来,本来进去给文小姐送饭,进去的时候,听见玻璃被砸碎的声音,等进去,就看见她在砸玻璃,她把玻璃…。”
越说越抖,赋生烦死她要说不说的劲儿,拔枪顶在她脑门:“你怎么看的人?出了事,第一个死的就是你知不知道。”
这会儿,上下乱成一锅粥,就因为个女人。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文小姐会自杀,房间里的东西全部都已经收好了,就连窗户都封死了,没一个尖锐的东西,是她趁着监视的人替班,才不到叁分钟的时间就自己寻短见。”瘫软在地的芙姐边抹眼泪,被他逼着继续说,“我进去就看见她攥着碎玻璃,大把大把地扫在一起往嘴里塞,想咽下去自杀。”
“我拦着了,掐着她的下巴,她没吞下去全都吐了出来。”芙姐企图为自己开脱,“等喊人冲进来的时候,她挣脱出一只手来,拿着地上的玻璃割脖子。”
看着赋生上膛的枪口,吓得软了身子,“从昨天到今天是24小时监控的,我们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她会趁这个时间自杀。”
赋生也没太为难她,人死了就死了,前天还敢开枪伤人,现在又闹着找死。最好是真的死了,省得麻烦别人,他最讨厌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
“行了,你走吧。”
芙姐一刻也不敢停,连滚带爬地下楼去,生怕赋生反悔。
站在门外敲了叁下,听见里头摔杯子,赋生心中咯噔一下,悻悻摸头。等开了门进去,皮椅上那张臭得可以的脸看着他,给他看得心里发怵,不知怎么开口。
“司令,那女人闹自杀呢。”
魏知珩的表情肉眼可见冷下,似乎没听清,又问一遍:“谁自杀。”
赋生暗叫不妙,舔了舔嘴唇,嘴巴刚张,男人已经起身,准备自己去看。
刚走到门边儿,一通电话打过来。
魏知珩身子僵了下,折回去接电话。那头情况似乎不大好,本就冷得发寒的俊脸,现在更甚。
“当然可以,这么精彩的一出鸿门宴,不唱完怎么行?”
电话一分半挂断,男人冷不丁笑了笑,突然侧过头对赋生吩咐:“把吴努弄过来。”
赋生低头,“我现在去办。”
这通电话打完,赋生走出去,临楼梯口特地回来看了一眼。也没说看见里面人走出来去看那个女人。
魏知珩已经坐回皮沙发上,神色恢复如初,把玩着手中的戒指,仿佛刚才生气的人并不是他。
他向来是这样,阴晴不定,没什么能令他掀动情绪,哪怕是再受宠的东西,也是如此。
死了,那就死了,换一只就是。
倘若是欲擒故纵的方式来祈求他另看一眼,吸引注意讨好他,或许,还会生出一丝怜悯,可惜,他知道文鸢不是这样的女人。她找死,不过是为了和那个早就该死的未婚夫团聚,活着不能在一起,那就地狱里做一对阴鬼夫妻。
想到这里,魏知珩又不愿意了。
“把时生叫过来。”他不带感情落下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