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浪坞工地的伙食,是出了名的好,这是整个万安县都知道的事情。
他家是三餐制!
而且顿顿有米粮,餐餐有油腥,不值钱的蚝子蚌子,小鱼小虾隨便吃。
虽说只是粗米杂粮,油也只是少量的菜籽油,但这也是顶好的待遇了。
有米粮,便不至於天天吃鱼虾,活活饿死。
有油腥,便不至於拉不出屎,生生憋死;或者生了烂皮肤、软骨头的病,叫人活活病死。
一时,若有施工小队乾的好,得了前几名,那工地上便要奖赏。
菜里便会加上猪肉一块,荤油一勺。
要是碰上节日,或者几个东家高兴,便不管如何,就给工人们一齐改善伙食。
算下来,竟是隔三差五的,就能吃上一顿好的。
总之,这待遇不要说荒年了,就是盛世,也是少见。
周边的人,都是疯了一样,想进棲浪坞。
宋筑成见孩子们笑的开心,心里不由也高兴起来:
“娃儿们笑的好快活。”
宋立檐笑著接话道:
“这年头,是个极稀罕的东西。
寻常崽子,就是一辈子没吃过甜味的,也是大有人在。
这渍的芸豆,豆子不过二十两用,但却要两百两。
他们吃著这金贵东西,当然快活了。”
宋筑成看了一眼眾孩童,不以为意:
“不过一点而已。
那些个世家宗门,有钱的很,我多接几个私活,这钱就有了。”
说著,宋筑成走向了人群。
一时,眾匠人见宋筑成过来,都跪做一团,一齐喊道:
“见过宋大將。”
宋筑成罢手:
“都说了几次了,见我不要跪不要跪。
你们若再是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眾人连忙起身。
宋筑成走到棚子里面,从锅里取了一粒白芸豆。
豆子表面散著热气,裹著一层红色的浆,晶莹剔透,看著倒也诱人。
宋筑成尝了一口:
“还算甜,没贪墨。”
负责发豆子的厨子,是一直跟著宋筑成的。
宋筑成的项目在哪,他们灶头班子便跟到哪,算是宋筑成半个自己人。
他胆子比工人大些,闻言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