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筑成给主祭,倒了一杯茶,笑道:
“不知主祭,今日过来是个什么事情?”
宋筑成当然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
他对外透露风声,对陈家不满,主祭自然是来告黑状的。
不过大家都是体面人,说话当然不会这么直白。
主祭笑著回道:
“没事就不能过来找你嘮嘮?
想当年,秦老集以百家水神愿力,设仪轨,抗天劫,终成离死海域,古往今来第一座跨海大桥。
当时宋大將,你可是和我们这些落选神灵的主祭说,有事找你。
怎么如今你想赖帐不成?”
宋筑成也是笑道:
“怎么会忘记?”
他露出缅怀的神色:
“我还记得当时大桥合龙那一刻,忽然天地劫起,那劫气形成的劫潮,是下的火雨,刮的阴风。
寻常九品,沾之即死;八品,碰之化;七品,不过勉强自保。
其中,更有水雷所化的妖邪,打杀的那些个一品二品武者,如土鸡瓦狗一般。
祂隨便挥挥手,就是成千上万的死人,一击就足以灭掉一县。
最后还是秦老以身祭桥,加上诸位水神拼死相护,才最终度过那劫,建成了桥。”
主祭也是感慨:
“是呀,那情景,说是末世也不为过。
只是可恨,那时我家娘娘不过八品,不能出力更多。”
两人又说了一些旧交故事,虽是套近乎的说辞,但说著说著,倒也彼此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
主祭见气氛正好,就说出此行真正目的,她笑道:
“所以啊,这想要成事,就得像秦老一样,一碗水端平,不能偏心,要不然迟早都要生祸端。
就像我们村上一户东姓人家,就忒偏向小女儿,惯的她无法无天,这不,就惹事了。”
宋筑成知道她这话所指,就回道:
“主祭不妨细说说。”
“那东家,分了三支,一嫡二庶。
这嫡支的前任家主有个小女儿,长得既不好看,也无天赋。
但她父亲只她一个女儿,一时就受宠万分,养成了她跋扈性格,不过好在其父亲是一族之长,做事极有分寸,倒也没出过什么大乱子。
却奈何,前几年她父亲因公战死,只余了她母亲和她两人。
一时,她上头没爹管了,她家族人又亏欠她爹许多,便事事依著她,倒叫她越发无法无天。
前几日,她相中庶支一桩生意,想藉此立个威、扬个名。
那生意是那庶支了极大心思才得来的,哪里肯依?便拒绝了。
於是,这小女儿便鼓动她老娘一起去族里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