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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中文>重生改嫁前夫他爹苏蒹葭 > 5第5章(第2页)

5第5章(第2页)

这念头一旦浮现就好似扎了根,怎么也抹不过去。郑相宜知晓陛下是不好女色的,后宫中那些妃嫔他已许久未曾临幸过了,可若是陛下想要重新培养一个合格的皇子,他会不会……

一阵隐秘的酸痛在胸口泛开,郑相宜从来不会嫉妒封钥,嫉妒他的两位皇子,可一想到他会再与其他女人亲近,会有更看重的孩子,心口那股闷气怎么也消不下去。

“郡主,我们到了。”

听见木琴的声音,郑相宜只能暂时压下思绪,扶着她的手下车。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已哈着腰迎上来:“奴才何芳见过郡主。”

“起身吧。”郑相宜淡淡应了声,目光扫过他身后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这般恭敬的阵仗,倒让她想起满京城都在传的闲话,说德仪郡主圣眷正隆,连真正的公主都比不上。

她心情又好了些。

“奴才是这翠微苑的总管,郡主有任何需求尽管吩咐。”何芳一边引路,一边偷觑她的神色。见郡主望着园中景致,脸色渐渐愉悦,他暗自松了口气。

郑相宜长在宫中眼界极高,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翠微苑修缮得极好,景色秀丽精致,和巍峨磅礴的皇宫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行至牡丹园,郑相宜忽而驻足。层层叠叠的牡丹花海中,一朵重瓣魏紫开得极盛,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这园子是谁在打理?”她问道。

何芳忙推出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太监。等对方叩首回完话,郑相宜微微颔首:“手艺不错,赏。”

木琴熟练地取出金叶子,那小太监受宠若惊地跪下领赏,叫一旁的何芳看得眼热起来。他在翠微苑伺候大半辈子,也没有得到过这样的赏赐,这小太监倒是有福气入了郡主的眼。当下对郑相宜笑得愈发殷勤。

“把那株魏紫挖了,送到陛下那儿去。”郑相宜指着花儿吩咐道。这么漂亮的花,该让陛下也瞧瞧。

她亲眼看小太监将那株魏紫全根连土挖出,移植进一个青瓷花盆里,才放心往下一处走。

穿过绿意葱茏的长廊,一行人来到正屋燕禧堂。珍珠帘幕、檀木屏风、鎏金博山炉,处处透着精心布置的痕迹。郑相宜唇角微扬,这屋子陈设无一处不合她心意,显然陛下特意吩咐人重新装饰过。

“郡主可要传膳?”木琴估摸着时辰,轻声问道。

郑相宜轻轻点头,何芳立刻命人下去准备。不多时,膳房鱼贯而入,各式菜肴摆满了一张大桌。她扫了一眼,竟全是她在宫中偏爱的菜式——连这些细枝末节,陛下都替她记着。

她心头一阵温热,执筷夹了一片鱼,入口即化,鲜嫩多滋。何芳在一旁殷勤伺候,絮絮叨叨说着这鱼的来历和烹制之法,眼角的余光却不住地往她身上瞟,显然盼着她一高兴,也能赏他片金叶子。

郑相宜尝了两口,余光瞥见他那副谄媚模样,忽然觉得索然无味,搁下了筷子。

何芳的声音戛然而止,扑通一声跪地,颤声道:“可是饭菜不合郡主口味?奴才该死,这就让膳房重做!”

“起来吧,与你无关。”她摆摆手。

她只是……有些想陛下了。

从前在宫中,她几乎与陛下同吃同住。陛下性子温和,用膳时总是纵着她,久而久之,她的口味也被养得极刁。后来陛下驾崩,御膳房虽仍按旧例备膳,却再没有那个味道。她为此发过几回脾气,御厨换了一茬又一茬,终究无济于事。

好像自陛下走后,她忽然就从那个高高在上的郡主被打回了原形。再没有人包容她,连封钰也不再顺着她、捧着她。她所有的恶劣任情,一瞬间全部释放了出来,性情愈发喜怒无常,等到贵妃入宫,她更是众叛亲离。

封钰说她骄纵任性,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知呢?只是陛下在时,从没有人要她去改正,她也不想改正。

为什么要改?爱她的人自然能包容她的全部,不爱她的人,难道她改了就不会再背弃她么?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郑相宜在何芳担惊受怕的表情下,让木琴给他赏了一片金叶子。

看何芳受宠若惊地叩头谢恩,她打定主意,过几天摆完赏花宴就再回宫里住,偶尔来这里散散心就好了。要她一直住在宫外,每日都见不到陛下的脸,她绝对无法忍受。

另一边的紫宸殿内,冷凝的气氛几乎凝成实质。

桂公公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水进门,还没站稳就被这压抑的氛围兜头扑了一脸。高座上的帝王“啪”地合上奏折,面无表情地看向跪在下首的臣子,声音里带着冷意:“朕还没死,你们这就想着欺上瞒下了。”

桂公公立刻把头埋得更低,和底下那大臣一块儿发起抖来。谁也没想到沧州知府胆大至此,竟敢仗势昧下朝廷分发给灾民的田地,而沧州知府,正是大皇子的亲舅舅。

封决闭了闭眼。前些日子还有人上书请立大皇子为东宫,如今他们就有这样的胆量。若是大皇子果真成了太子……他不敢想这些人会贪婪到什么地步。

“去查。”他冷声命令,指尖在桌案上叩出沉闷的声响,“究竟还有多少人参与此事,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那大臣浑身一颤,恍惚间竟嗅到了血腥气。他太清楚,即便是大皇子的亲舅舅,陛下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等那大臣汗湿重衫地退下,桂公公才敢捧着茶盏上前,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丝毫动静。他伺候陛下多年,深知这位主子虽素日温和,一旦震怒便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封决面色苍白地提笔批阅奏折,眉头紧锁得几乎要刻进骨子里。

平心,静气。他回忆着太医的嘱咐,胸口那股火气却如何也压不下去,手下越写越急,及后面已成连笔。

他甚少有如此动怒的时候。对大皇子他实在失望至极,连自己的族亲都无法遏制,这样怎能让他安心将大位托付。而封钰,一想到相宜的排斥厌恶,便下意识将他剔除了出去。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人禀告,道德仪郡主派人送了魏紫牡丹入宫。

封决的笔尖才停顿下来,长舒一口气,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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