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下,凤棲府所在官道,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已经遣人设置哨卡,不允许人员流动,防止疫病扩散。
其府內,也已经各村、各坊严格控制。
云台府的公文也已经下到了县里,县衙现在也加派了衙役,在城外码头、城门、饭馆、客栈等重要位置,进行查问。
以便在出现疫病的第一时间,能快速反应不过,县里奉行的內紧外松的策略,普通百姓的感受並不深,依然沉浸在快过年的欢乐气氛中“这、这,反正这女人已经是活不成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长脸男人訥訥说道。
“哼,奉的谁的命?谁有权力草营人命?立即隨我一起,送人到医馆去!”
张良大袖一挥,在前面带头朝著县里的医馆走去。
县里是有一个公办医馆的,医馆之中如今只有一个不入流的杂职官撑场面,医术也不怎么精湛,县里的人生了病也並不爱去。
在医馆旁边,还有个惠民药局,只是因为县里不拨银子,就早已经废弛,如今就连药局的铺子都盘了出去,成了私人承包的药房。
医馆距离县衙不远,在路过县衙门口的时候,张良还是不太放心,便让跟著的书办先回一趟县衙,將“疑似疫病”的消息,去和县尊匯报一声。
进了医馆,炉火烧的正旺,一个五十余岁,留著三寸山羊须的老头,正沐浴著冬日的阳光,躺在摇椅上,一本医书扣在脸上,鼾声震耳。
旁边一个小童正拿著牛毛细针,在一个尺高的铜仁身上,练习扎针,见到一群人走了进来,连忙跑到老头身边使劲推他:“爷爷爷爷,有人来啦!”
“谁来了?”
老头被喊醒了,睡眼悍松,还有些懵懵然。
“有客人来了!”
小童喊著。
老头这才看到一具担架放在地上,上面还躺著一个破衣烂衫的女人。
“放病床上去。”
老头打著哈欠,指了指旁边的窄床。
长脸男和另一个人,將担架再次抬起来,把女人放在了床上。
老头走到跟前,一打量:“不好治啊,怎么这么晚送来?”
他伸出手指,用指背试了试女人的额头,烫的嚇人:“这会儿烫人,过不了多久就得凉了。”
擼起女人的裤腿,里面肿的大胖,浓水恆流,即便天寒也挡不住一股臭味传出。
“没救了,抬走准备后事吧。”
老头摇了摇头说道。
“爷爷爷爷,你给诊诊脉嘛,万一能救活呢。”
小童摇著爷爷的袖口求道。
“喉!”
老头摸了摸小童的脑袋,伸出了三根手指,按在了女人的手腕上。
只有一根手指能摸到脉象,且脉象忽有忽无,非常微弱,阳气残存不多,断定说道:“没救了“什么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