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昕吩附说道。
“是。”
张良抓紧时间出去,派人分別去了弓兵营、城南、驼山等地喊人。
魏叔夜来的最早,来到安昕值房之中相见。
“属下恭喜大人升任东阳知府。”
魏叔夜一进屋,恭贺说道。
“此番除去东阳知府一职,我还得了吴州兵备道副使一职。我打算编练弓兵营,改名为『安国军”,叔夜可愿继续为我效力?”
安昕看著他问道。
虽然魏叔夜是给他干活,但实际上却是为秦十月效力。
安昕是一直不敢真正用他的,是以任命胡常山为弓兵营佐击兼总教头,张谦担任佐击兼营教导,一左一右监视魏叔夜,防止其对弓兵营形成真正的影响力。
如今弓兵营改制安国军,即將从没有编制的地方民壮,成为拥有正式编制的军队。
他喊了魏叔夜过来,说是给他选择,也是在逼他表態。
“不瞒大人,前几日属下便收到了大小姐的书信,令我前往福建做事。我本想择日与大人辞行,今日大人呼我前来,正与大人一併请辞。”
魏叔夜说著,跪在了地上,给安昕磕了几个头。
安昕站起身来,將魏叔夜扶起:“叔夜帮我很多,且本就是十月的人,十月身边需要用人,我本不该阻止,不过叔夜带兵能力之强,所有人有目共睹,失去叔夜一人不亚於失去数万大军。
如叔夜愿意留下,本官愿意去和十月沟通。”
“秦家对我不薄,秦老爷更是视我为己出,如今大小姐身边缺人,我实在不能推辞,还望大人怜恤,放我归去。”
魏叔夜声音有些哽咽。
“喉!”
安昕忍不住嘆息一声:“我,是不愿意放你归去的。但,十月是我挚爱亲朋、至交好友,你有一颗赤诚之心,我不能不放你走。
我不知十月究竟要做什么,但书信一年以来,总觉得十月並非只是组织文会、诗会的『文辞大家”这么简单,所做的事或有危险,还希望真有危险之时,叔夜能护她周全。”
魏叔夜闻言,声音真的硬咽起来:“叔夜谢大人成全之恩,小姐如遇危险,叔夜拼掉性命,也会护她周全。”
“去吧,这几天我会安排胡常山接任安国军的职务,你与他做好交接。走的时候告诉我,我送送你。”
安昕轻轻的拍了拍魏叔夜的肩膀。
目送魏叔夜离开,安昕心里鬆了口气。
魏叔夜愿意留下,他自然欢迎这样离开了,他也能接受。
最怕的还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万一有一日和秦十月发生衝突的话,內部就会產生矛盾。
好在秦十月也好,魏叔夜也好,面对他时都很坦荡。
目前,胡常山、张谦、房念林等一些军官已经培养出来,魏叔夜现在离开了,弓兵营的架子也早就搭建出来了,並不会太多的影响这一支军队的战斗力。
不过,安昕惊讶的是,在魏叔夜离开以后,赵崢和秦明联袂而来。
“你们也要和魏叔夜离开?”
安昕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摇头道:“大人,我们想留在弓兵营。小姐前几日给我们送信过来,让我们隨魏大人前往福建,但在信中给予我们选择,可以选择留下,从此以后与秦家、小姐彻底断绝一切联繫,从此奉大人为主。
我们二人都是广南军户,从小目睹吏治败坏,家里平时给千户当佃户,战时跟生番的战斗搏命。
父母与乱军打仗时『失踪』,我们也被赶出卫所,后被大小姐收留才活下来。”
赵崢上前一步,跪地说道:“大人,我们这些军户子弟,生来就是贱命。卫所里当牛做马,打仗时充作炮灰。父母死在战场上,连个抚恤银子都要被层层剋扣。”
他眼圈发红:“是大人让我们明白,当兵的不该只是权贵的刀,更该是护国安民的盾。胡佐击教我武功,张佐击救过我性命,我与营中兄弟,早已情同手足,待在弓兵营里让我感觉更加自在。”
秦明跪道:“大小姐的恩情我们记著,但大人教我们认字算数,带我们战斗学习,让弓兵营里的弟兄们活得像个堂堂正正的人。”
他抬头直视安昕:“我们兄弟都愿跟著大人,在这世上为百姓爭一条活路,为自己挣一个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