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像是布穀鸟,又有点像是鸽子,但迷迷濛蒙的,怎么听,都听不真切。
不知过了多久,庙中的两团篝火已经只剩下一点豆大的灯火。
奔走一天的马队七人睡倒一地,地上的篝火亦只有一点残灰,只有几点火星还在灰烬中明灭不定。
“都妥当了?”
“嗯。”老羊倌点点头,默默吞吐著烟雾。
“五个老肉,三个嫩肉,正好八个。”
庄稼汉从行李中掏出一捆麦草,蹲在地上綑扎起来。
打核心结作头,再下分三股,依次扎出躯干与四肢。
再以更细的草茎缠满草人躯干,掐去多余杂草,这草人就算是做好了。
这庄稼汉估计平日没少扎草人,巴掌大的草人,他两三下就是一个,手上麻利的紧。
每扎一个草人,还要从马队几人中挑一个中意的,再割取头髮、针刺取血,將这扎著髮丝血液的草人放入那人怀中。
再由老羊倌借著烟锅一吹气,这人便成了一只昏睡的绵羊。
“真嫩。”
庄稼汉顺手捏了捏马队女子,露出一丝猥琐笑容。
“可惜了,这会弄完收拾不乾净,不然爷爷俺高低要操练一番嘿嘿嘿……”
“別口了,不然要错过时间了。”说话的功夫,老周已经將门外的羊群和马匹赶了进来,伸手丟下一个装满金银细软的包裹,自己去一旁洗手去了。
老羊倌呼出最后一口烟气,將八人尽数变成了绵羊。
三人对视一眼,又查点一遍人、羊、马的数量。
再三確认无误,三人这才从怀中取出一把短粗短粗的线香,跪在无头神像前开始恭敬祷告。
青烟笔直而上。
俄而,三人头顶传来一声心满意足的嘆息声。
再抬头时,这破庙已经变了模样。
无头神像不翼而飞,地上十分突兀的戳著一座老旧门户。
两根掛著破旧兽皮的兽骨充当门框,一块黑沉沉的棺材板做了门梁。
门框一侧歪歪扭扭的写著:“鬼笑富,妖嫌贫,穷命莫进门”。
一侧却只有一道长长的抓痕。
仿佛书写者亦是词穷,不知道下联如何写作。
棺材板下头还,掛著两盏诡异的绿灯笼。走近了才看清,原来那灯笼是人皮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