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就是她!她又来了!”
席间已经有胆小的女眷开始惊声尖叫。
有人离席跑动,有人投入丈夫怀中,有人急急忙忙的钻入桌下。
一时间乱作一团。
顷刻间,席间酒壶跌倒,残羹落地,女眷啼哭,惹得鬼影嬉笑不断。
“都冷静一点!恩公在此!还能让她猖狂不成!”
最后还是郭治礼、郭治成兄弟二人看不下去,出声呵止眾人丑態。
“恩公,你身后……”郭治成紧张的看向方长。
——那仕女鬼影见眾人对方长尊敬有加,已悄悄来到他身后屏风上。
“呀!”
淡薄鬼影一出屏风,就发出一声轻响。
好似顽童用冰块碰到火炉一样,先是“嗤”的一下,紧接著便有一道渺渺烟气从她手中升起。
“你这人怎和火炉一样?好烫!”
方长扫了她一眼,神魂一动,便调度阴司神籙,將这仕女鬼影拘在屏风中。
“咦?这又是什么?你对我干了什么?”
女鬼在屏风中四下奔跑,却发现自己无论怎样动弹,都触摸不到屏风边框,当下便著急起来。
“你快放开我!不然等我丈夫回来,定要你好看!”
方长懒得听这些,只是在陆续赶来的人群中找了两个年轻人,道:
“將这面屏风抬到前头来。”
鏢局的几个年轻人相互对视一眼,却没一人敢上前。
最后依然郭治成將几个年轻一辈嗤骂一通,这才领著侄女,二人將屏风抬到了桌前。
“恩公,小辈不成器,回头我们兄弟二人定当严加管教,还望见谅!”
“是啊是啊,还望见谅。”
方长摆摆手,他们二人便赶忙从屏风前让开位置。
“我乃阴司巡尉,依律,我有三拘五摄之权,可对枉法鬼魂自行捉拿,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来拷问?”
这女鬼不同祝山夫妇。
祝山二人忙时卖茶,以为金河挑夫提供便利,閒时或吞吐金河阴气,或下水救人,除自身修为外,上天自有功德奖赏,他们二鬼平日甚至和活人一般无二,只是不能饮食罢了。
此时正值午后,且初夏日头鼎盛,这鬼影从水井到这里,著实耗费了不少气力,再这样弄下去,估计要不了几天她就得提前魂飞魄散。
是以,方长特別想知道她到底是有什么执念,在支撑她白日活动。